寒菲樱大吃一惊,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妖孽放下隔阂,而且石中天也和她说过,他会尝试放下,只希望她幸福就足够了,原本他认为小凤儿明明是一逍遥自在的江湖人,却偏偏一头钻进皇家,十分不赞同,但见她和孩子只能选其一,而男人往往都会选择子嗣,当时萧天熠虽然极为艰难,但最后还是坚定要选保全樱樱的时候,石中天就知道原来在萧天熠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小凤儿更加重要。
或许他内心早已经明白,需要只是给自己一个放下的理由,但这么多年的生死情谊,不可能抹杀得一干二净,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是亲人,是挚友,石中天是个真正豁达的男人,寒菲樱一直都知道。
她拿出蓝心彤做挡箭牌,不过是为了打消妖孽的疑心而已,当然心中也曾是这样希望的,但想不到妖孽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让她十分挫败,妖孽真是太聪明了,想在他面前撒谎都没有可能。
寒菲樱耸耸肩,既然这样,干脆不说了,妖孽可以对石中天横眉冷对,可自己是石中天的兄弟,实在做不出来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她还在沉思,下一刻,软滑的身体就到了妖孽怀中,美人薄怒娇嗔的模样别有一番动人姿态,萧天熠只觉得身体蠢蠢欲动,压抑多日的欲念正喷涌而出…
可能是许久都没有这般亲热了,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寒菲樱脸色臊得通红,嗔怒一声,“我的身子还没有恢复。”
他开始轻咬她滑腻的颈脖,贪婪地嗅着她的芬芳,“庄太医说你已经无碍了,你说我是应该信任庄太医,还是那个该死的石中天?”
寒菲樱忍受着他的轻佻和挑情,身体也慢慢变得火热起来,白嫩的脸蛋染上一丝娇艳的羞红,一双水眸更是媚意十足…
禁欲数月的萧天熠,此时化身为一头不知餍足的狼,暗香缠绵的水月间,时不时响起阵阵沉重的喘息,还有低沉的似愉悦似痛苦的申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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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菲樱次日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紫痕遍布,意外的是,妖孽居然还躺在身边沉睡,这倒是稀奇事,他一向比自己醒得早,今日怎么会这么晚,莫非是昨晚太累了?
清晨的熹光若有若无地照在他美如雕刻的脸上,寒菲樱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脑海中不由得开始天马行空,萧衡和萧璟以后会不会比他更俊俏?
俊美如仙,湛然若神,熠熠似晨,光是看这张脸,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忽然听到一声捉狭的轻笑,寒菲樱才知道他早就醒了,原本是在捉弄自己,“讨厌。”
萧天熠抚摸着樱樱的香肩,生了孩子之后,樱樱纤细的身体丰腴了不少,但这样的樱樱,他更为喜欢,以前他一直都希望樱樱丰腴一些,养胖一些,奈何这丫头是劳碌命,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邪恶道:“手感更好了。”
寒菲樱狠狠掐了他一下,“怎么没去上朝?”
萧天熠很满意樱樱的反应,轻笑道:“夫人的身体,让为夫爱不释手,和你一起睡,让为夫忘了时间。”
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甜言蜜语,让寒菲樱的整个身体都快要融化了,柔若无骨的娇躯在他怀中舞动如灵蛇,长长出了一口气,“重出江湖的感觉真好。”
萧天熠忍俊不禁,知道小女人就像是笼子里关不住的鸟儿一样,“想知道什么?”
寒菲樱想起她临产的前一刻,才刚刚揭露了秋香的真面目,之后就腹痛产子,然后妖孽就不允许她过问任何外面的消息,现在第一件事当然是问秋香有没有供出什么?
萧天熠英武的脸庞渗出一丝寒意,李燕珺居然请飞虎堂的人来杀他心爱的女人,李燕珺和太子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不过他已经得到消息,有容妃的特别关注,李燕珺在冷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秋香的确供出了飞虎堂的总舵,你猜在哪里?”萧天熠轻笑道。
寒菲樱垂下眼眸,这种见不得光的江湖杀手组织,为了防止被人找到老巢,总舵也是会换来换去的,妖孽忽然这样问,肯定是自己能猜得出来的地方,而不是一个莫名奇妙的地方。
她一直对飞胡特别关注妖孽的身世甚为奇怪,而且,秋香明明是潜伏到她身边的杀手,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动手?应该是因为突然出了萧天熠身世一事,所以使得原来的计划被延误。
寒菲樱一直好奇,妖孽的身世和飞胡一江湖人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因为妖孽的身世而延误飞虎堂的刺杀计划,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寒菲樱想了想,忽然脑子一亮,“莫非飞胡就是死而复生的闻越?”
“聪明。”萧天熠目含赞赏,“真不愧是我深爱的女人,一猜即中。”
寒菲樱唇角一弯,“秋香不过是个杀手,她不可能知道飞胡还有别的身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只是知道飞虎堂如今的总舵设在曾经的八皇子府?”
萧天熠微微颔首,“是,秋香被押入刑房的第二天就全都招供了,飞虎堂的秘密总舵居然八皇子府,而且我们都知道闻越还活着,所以这说明什么呢?”
寒菲樱立即明白了,自从八皇子萧鹤修被皇上赶出京城无诏终生不得回京之后,八皇子府就废弃下来,因为萧鹤修的生母眉妃和人私通,皇上也从来不提起这个女人,没有杀了萧鹤修,保住他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但皇上也仿佛忘了这个人和这个地方,曾经高大煊赫的皇子府,渐渐冷落下来,普通百姓望尘莫及,知情人也对这个代表皇家耻辱的地方避而不谈,所以这个地方,就成了最佳的天然屏障。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秋香供出来,寒菲樱也想不到飞虎堂的总舵居然会设在这里,飞胡确实会选地方。
寒菲樱沉吟道:“闻越曾经是八皇子的幕僚,他原本就神秘莫测,居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萧天熠冷冷道:“他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去,本世子也会抓到他。”
寒菲樱嫣然一笑,“既然我们确定了他的身份,就是那个金蝉脱壳的闻越,事情就好办多了,你难道忘了,还有一个人,也在找他?”
“夏明宸?”萧天熠俊眉一扬,很多秘密呼之欲出的时候,所有人的关系也渐渐浮出水面。
“不错。”寒菲樱道:“夏明宸是雪族的人,闻越也是雪族的人,而且很明显,夏明宸是奉雪族高层的指令出来寻找闻越的,闻越是叛出雪族的人,所以最想找到闻越的人,就是夏明宸。”
萧天熠把玩着樱樱的秀发,放在高蜓的鼻梁下亲吻,微微闭目,“他也快来了吧?”
寒菲樱眼波微转,“飞胡知道这次引起了你的注意,幸亏跑得快,才逃过一劫,不过他既然已经知道风险巨大,很可能会暂时蛰伏起来不再出现,一时未必抓得到他的行踪。”
说到这里,她脸上忽然蒙上了一层淡如雾霭的轻烟,“石中天已经告诉我了,你也是雪族的人。”
萧天熠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樱樱滑如绸缎的长发,“那又如何?我依然是你的男人。”
寒菲樱凝视着他俊美到令人惊心动魄的脸庞,妖冶,魔魅,危险,you惑,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男人?她忽然闭目,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那个位置?”
萧天熠收敛了脸上的调笑,静静看她,忽半真半假道:“我是希望将来登临至尊,睥睨天下,可你这个江洋大盗如何母仪天下?”
寒菲樱只是嗤笑,“谁稀罕你的母仪天下?我还是希望可以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
虽然已经隐约察觉到他的心思,可听到他这样确定地说出来,寒菲樱忽然觉得有些迷茫,他是可以影响甚至暗中掌控局面的权臣世子,却从未想过一朝他亲自踏上那个位置,对自己会有怎样的影响?
她曾经对南宫羽冽的豪言壮语依然在耳边环绕,本座可从来不在母仪天下,她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难道她真的是如南宫羽冽所说的,应该站在逐鹿天下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