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凝视着美人的容颜,男人原本冰冷的脸庞忽然变得柔软至极,她有着足以令天下男子为之疯狂的容颜,时至今日,依旧是年轻时候的模样,洁白如雪,肤色奇美,如明珠美玉,闭月羞花。
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也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他痴迷地看着她,似乎她又活了过来,眼眸冷傲灵动,又仿佛在素手执长笛,优雅高贵,笛声缥缈,意境深远,如梦如幻。
想着想着,男人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神情也开始恍惚,喃喃道:“映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恣意狂傲的他只觉得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一女子莹然若仙,身后似有烟霞轻拢,清丽不可方物。
那个时候,尚年少气盛,目空一切,见到映月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人,一眼就是万年,这些年,不管他有过多少女人,从来都没有一个能像映月般带给他心灵的悸动和震颤。
他表情迷醉,低喃自语,可无论他说什么,女子都只是静静地躺着,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回应,但对他来说,只要她没有再次离开自己就好。
“别人都以为你最爱梅花,不畏寒风,傲立雪中,可我知道,你更爱在恶劣土壤中依然可以昂然生长的芙蓉花,就算在寒冬中冻死,来年依然会绽放新芽,它才是真正不屈不挠的烈花,就和你一样。”
这般深情的话语,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对他来说依旧是一种温暖的享受,至少,她在自己身边,好过以前虚无缥缈,隔着重重楼阁,万水千山。
“你身上流着天底下最高贵的血液,只有我月千梵才有资格拥有你,任何男人都不配得到你,那些异类的骨子里都流着卑贱的血,可为什么你居然爱上一个凡夫俗子,那个狗皇帝凭什么得到你的爱?”
说到这里,他冷酷的脸上出现一丝少有的哀伤,仿佛要把眼前女子深深映入心底,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大笑出声,“不过你放心,他的江山很快就是我的了,这就是他夺走了不应该夺走的人的代价,我要他血债血偿。”
他的笑声震耳欲聋,震得四周飞雪四溅,冰柱摇摇欲坠,但细听下去,分明还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手指忽然青筋暴起,嘶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等我?”
棺中的女子依旧沉沉睡着,依旧雪肤花颜,惊若天人,他怅然一笑,迷恋地凝视着这张刻在他心里的容颜,嗓音沉沉,“我月千梵今生今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别的女人,无论风云如何变幻,始终只爱一个。”
他知道映月是九州王遗孤,曾听映月说过幽冥山有她父亲留下来的宝藏,可岁月荏苒,当年的旧部一个个离开人世,她所知晓的也不多了,如果不是为了更进一步帮映月查清宝藏的秘密,他怎么会独闯危险重重的幽冥山?
如果不是蓝芙蓉名字里带有“芙蓉”两个字,月千梵根本不会看上那个内心污秽肮脏的女人?
芙蓉花,是他深爱的女人最喜欢的花,为了映月,他强忍着心中的反感,对蓝芙蓉违心说出那些甜言蜜语,心灵和身体可以做到完全剥离,表面上热情似火,内心却冷如冰霜,不仅仅是对蓝芙蓉,对后来的任何女人都是一样,那些女人连给映月提鞋都不配,更不要说得到他的真心了,他对她们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他那样爱她,发誓要保护这个女子,他们身上都流着世上最高贵的血液,可映月对他永远若即若离,就算知道了他的来历,也依然态度淡淡,明明清澈若水,却又似一汪寒潭,让深爱她的月千梵琢磨不透。
她似乎是封闭的,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走入到她的内心,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他早就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映月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映月那样的女人,男人想不爱都难,他憎恨一切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那个据说是什么鬼谷多少代传人的公孙牧,也一样迷恋着映月,他对公孙牧恨之入骨,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公孙牧的对手,公孙牧风度翩翩,倜傥风流,又分明喜欢映月,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约公孙牧决斗,那一场打了三天三夜,结果他败了,这件事,彻底刺激了月千梵,他发誓要变得更强,因为只有世上最强大的男人,才有资格拥有映月,他决心要修炼雪族最高强的武功,所幸,当初被赶出雪族的时候,他窃走了雪族最上乘的武功。
因为不甘心输给公孙牧,他和公孙牧约定,两年之后再次决斗,输的人自动退出,公孙牧也是有君子之风的人,当即应允,而且,他们都知道,暂时他们谁也没有真正得到映月的芳心。
心高气傲的月千梵开始闭关修炼武功,发誓要打败这个映月身边最有竞争力的劲敌,他相信,最后映月一定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
还记得闭关之前对映月的承诺,月千梵俊朗的容颜上是志在必得的雄心壮志,“映月,你等我,我一定会打败公孙牧。”
时至今日,映月当时的回应依然清晰无比,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眼中有自以为最了解她的人也看不懂的深邃。
月千梵用了两年时间闭关修炼,只要他练成绝世武功,就会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他有着极高的武学天赋,别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参透的武学精髓,他只花了两年时间就练成了,可当他学成归来,意气风发地去找映月的时候,却发现一切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