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撑不住的膝盖,扑簌扑簌地直打颤,瑟瑟发抖的睫毛间濛上一层雾气,在他身下,既懵懂又羞耻地咬住嘴唇??
廓洛勉强嚥下乾涩的唾液,他太糟糕了。
他这样,跟那些变态有什么不同?
姚小窕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应该再靠近他的——人家都已经那么清楚地叫她离自己远点,只差没脱口说出「我讨厌你」了,但她却还是跟个跟踪狂似的死缠烂打。
不不不对!小窕妹子用力地摇头,「我是要跟他要毛衣。」她鼓励自己似的说出了刚编好藉口,「然后,只只只是顺便再看他有没有好一点而已。」
「你在干嘛?」忽然有人叫住她。
她吓得抬起头,禹蚩辞站在他们班后门,手里提着保特瓶和袋子,狐疑地往她背后瞧:「只有你?」
「我我我我来找徐廓洛!」
「哈?」蚩辞看起来更怀疑了,眉毛都挑到额头,「找他干嘛?你不会有带菜刀吧?」他抓了下颈后,「不会是电击器之类的吧?」上回宿营,他们野炊同组,煮到一半突然有个别校的男生拿菜刀衝过来,害他们全组差点一起跟他同归于尽。
小窕一脸茫然,但还是一口气把想好的理由说完了:「我的毛毛毛毛衣在他那里,等下班导要服仪检查,所所所以我来跟跟跟他——」
「喔,」他十分理所当然地将袋子塞进女孩怀里,「那你自己过去找他吧,他不知道又扯上什么麻烦事了,好像要去洗澡。」
「洗洗洗洗澡?」
姚小窕瞪大眼睛,会不会是吐了?中暑果真很不舒服哇!她更担心了。
「那那那,他有去保健室吗?」保健室的护士阿姨人很好,对她很亲切。
「我哪知?」禹蚩辞打了个哈欠,他昨天整夜没睡,火气大,看啥都烦,「总之,我午休要补眠,你去找他。你身上真的没带刀吧?」
姚小窕呆呆地看着他:「是有要切什么吗?」
「啊~算了,反正你帮我拿过去。我要回去睡觉。」
她把袋子揣在怀里,快步往体育馆跑去。距离午休结束还有10分鐘,她只要看一眼他好不好就好——姚小窕当下完全没料到,自己会看到那种状况。
泳池没看见其他人。
静悄悄的,波光粼粼的池水上透着湛蓝的清澈,在磁砖墙面晃过一道道涟漪似的光痕。小窕脱掉鞋袜,走过池边,来到淋浴间门口。这时,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嗯,而且是痛苦得快哭出来似的在叫她的名字。
「小窕?小窕??唔,好难受?嗯呃??」
啪一声,袋子失手掉在地面上。是廓洛,廓洛在向她求救!小窕脑子一懵,难道那个死变态又来了?刚才那么轻易就放走他果然是下下下策!
她手刀助跑起来,往声音的方向一个箭步衝去,跳起,回旋。
你等着,廓洛,我!马上来救你——
「你这禽兽不如的死变态态态!看招招招!」碰噠!姚小窕抬起的短腿,结实、有力地踹开了隔间的门。
不堪一击的门框应声破损,接着,在一阵死寂中,摇摇欲坠地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人。
更正,只有一个没穿裤子的人。
徐廓洛活到今年刚满17岁,差点被人夺走贞操整整12次,一直以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里会有面临这种选项的时刻——
a.抱有好感的女孩子喊自己是禽兽不如的死变态。
b.未婚就先将下体暴露在异性面前。
c.自慰时被想像的对象,当场,目睹。
d.以上皆是。
他只想选择就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