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崽子死不了。”而且我出去了也是一道挨骂,还不如晚两步叫阿若先骂两句阿郁顺顺气再说。
顾国师这话没说出口,只是微笑了下边转身出去了。
他一出门子,果然梅先生和郁宁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八成也没等他。顾国师有意在路上又磨蹭了会儿才回了自己院子,一进书房就看见郁宁老老实实在塌前跪着,梅先生坐在塌上,一旁的阿喜还捧了一把戒尺。
郁宁见顾国师进来,负气不看他。梅先生冷冷的道:“看来顾国师是年纪大了,自己府中的路都不记得了?”
顾国师在长塌的另一边坐了:“这不是雾凇这两天看着有起色,我关照下人几句好好照料着么……行了,阿郁也不过是玩笑几句,罚他跪了这么一阵也差不多了,起来吧。”
“多谢师傅。”郁宁麻溜的就起来了,下人的拖了张绣凳过来摆在了梅先生旁,郁宁凑上去坐了伸手给梅先生捶腿:“爹,真的就几句玩笑话,我发誓我可没想过要当什么皇帝……皇帝有什么好玩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历史上那么多皇帝,能善终的就没个,熬得精力交瘁的早早就猝死了,我活得不耐烦了当皇帝?”
梅先生冷冷淡淡的嘲他:“我看你说得头头是道,倒不像是临时才想起的模样。”
“嗨,看您说的。”郁宁示意下人们都出去,人立刻回了一趟现代把兰霄书架子上那一本摆着装模作样的《宋史》给顺了过来,指着上头道:“您看这个,什么黄袍加身什么的都是这上头有的……我能说这个不是因为我想得多,您想想要是您从小就看电视……就是戏文,把这个什么黄袍加身啦立贤王啦什么的天天看,您也能张口就来!”
因着上面有索引,郁宁也没多折腾就把黄袍加身赵匡胤给找出来了,顾国师也凑上去看了两页,道:“还真是如此。”
梅先生看了两页,这上头是简体字,不过他们两人也算是极聪慧的了,实在是认不出的字联系上下文勉强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梅先生这才面色好看了些,警告道:“日后这种话还是少出口,在府中虽然无妨,却也怕哪天说惯了在外头顺口就说了,便是抄家灭门的事情。”
顾国师道:“我看那狗皇帝敢动我?”
“说的就是你,全是你把阿郁带坏了,若不是你一口一个狗皇帝,阿郁怎会如此?”梅先生毫不犹豫的指着顾国师骂道:“阿郁未识得你之前,何曾这般不敬?”
“我……”顾国师刚想辩解两句,郁宁就非常有情谊的道:“这可真不能怪师傅,我之前也是这样来的……就是不在您面前说而已。”
梅先生瞪了郁宁一眼,大有‘你在多说一句试试’的意思在里头。
“不是不是!”郁宁秒怂:“对,就是师傅带坏了我!爹你骂得对!”
“不过啊……”郁宁又道:“就算是在外面说溜了嘴,大不了我带着您二位去我那头去,我们那里骂狗皇帝不犯法!最多被请喝茶!”
“言论自由!了解一下!”郁宁不等他们接茬,就直接岔开了话题:“对了师傅,那个疫苗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这才一天?你急什么?”顾国师道。
郁宁拍了拍脑袋,这两天事多,总觉得已经过去好久了:“……对哦,瞧我,日子过昏头了。我这不是急着带您二位到我那头去嘛!我连衣衫都为师傅和爹准备好了——找的好裁缝!纯手工定制!”
顾国师抬手给梅先生和郁宁倒了茶,郁宁喜滋滋的接了喝了一口,舒了口气,给顾国师打了个眼色。顾国师会意道:“你的衣服何时不是绣娘一针一线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