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树林就穿上闺女给置办的,却一直没机会穿的新衣裳。
手里自然还要拿着他那个从不离手的烟袋锅子,背着个手,满脸笑意的和闺女一起进城了。
昨天沈老爹为了把自己洗白一点,第一次很舍得用香胰子,差不多用了半块香胰子,这脸和手还是黢黑黢黑的。
好在这衣裳的颜色也是深色的,这要是听老婆子的,穿上那件白色的确良衬衫,那更有的看了。
“沈大叔,穿的这么好,这是要去哪啊?”路上遇见人,瞧沈老爹穿的这么好,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都会问上一句。
“进城瞧病去。”沈老爹连台词都不用换,谁问都是这句话。
农场的马车她爸不让借,顾祖墨的自行车,沈老爹说他坐不习惯。
所以一大早,顾祖墨就下山了,也不知他打哪弄来的马车,父女俩刚走出农场村,他就赶着马车上来了。
“爸,这马车是我从刘家堡雇来的,两块钱都给了,您不坐咱们的钱也要不回来了。”
两块钱?沈老爹一副听见啥震惊消息的样子瞅着顾祖墨,半天,才说出一句,“乡下人雇车哪有给那么多的,只是拉几个人,顶多也就五毛钱。”
两块钱就这样打水漂了,年轻人太不会过日子了,沈老爹脸上写着不赞同,可既然钱都给了,这车不坐也得坐了。
沈依依顺着老爹的意思,也埋怨顾祖墨两句,笑眯眯的跟着上了车。
在这个一分钱还能买两块糖的时代,顾祖墨这两块钱给的确有点大手笔了,不过也可能他不多给点,也雇不来这么舒服的大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