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翘一瞥眼,就看见了姜舞,红唇勾起讥笑,这抹讥笑转而化为讨好谄媚的笑面对江素莫,“妾身给王妃请安了。”
“姜夫人不必多礼,不知今儿姜夫人来所谓何事?”
江素莫对姜翘并不太喜欢,姜翘还时不时会来王府,她又不得不应付。
“也没别的事,就是妾身刚好出府采买东西,这不正巧了,经过摄政王府,妾身想着,既经过了,岂有不进来见见王妃的道理。”
姜舞看了眼江素莫,两人对视一点头,她刚要转身离开,身后姜翘悠凉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姜舞秀眉一蹙,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舞啊,咱们这也许久未见了。”姜翘捏着嗓子唤到。
姜翘对她的恶意从来是只增不减,她倒也习惯了,对于姜翘的问话,她也是谨慎小心的回答着。偶尔江素莫帮衬几句,姜翘倒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姜翘时不时拿她如今是疑犯之事羞辱,她也做足了心理准备。
“哎,虽然现在事情还没个结论,但小舞,若这件事真是你做的,你还是要快些承认,争取太皇太后的饶恕,这样你的罪责许也能减轻些,少遭些罪。”
“谢姜夫人关心。”姜舞说道。
“哎,”姜翘转眼,看向江素莫,“让王妃见笑了,这古人说的好,这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王妃可能还不知道,我和小舞虽是亲姐妹,但不是一个母亲所出,这小舞呢,自小没学过规矩,所以今儿才出了这样的事,哎。”
姜舞:“……”
江素莫听出姜翘嘲讽的话,轻笑道:“没事,不过姜夫人这话说的,怕是有欠差池,这事情还在调查呢,她许是清白的,怎么姜夫人这话倒是像已经定了她的罪似的,这不太好吧?”
姜翘一噎,心里虽不悦但也只能点头附和着。
“好了,你先下去吧,”江素莫趁势让姜舞退下,转眼朝姜翘道,“姜夫人,我这府上还有事要处理,夫人不如先回吧。”
江素莫这是变相下逐客令。
姜翘撇唇,只好站起身,欠身,“叨扰王妃了,那……妾身告退了。”
姜舞走出素雪阁,松了口气。
“姜舞。”
然这口气还未松多久,就被那道她不愿听见的声音重新勾了起来。她转过头,看见姜翘,欠身揖礼,“姜夫人。”
“妹妹是真能耐,在这大凉屡屡掀起风波,不过我想,这或许是妹妹最后一次了,勾结外党,叛徒,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姜夫人还有事吗?若没有,奴婢还有活要做,就先告退了。”姜舞直接忽视掉姜翘的话。
姜翘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姜舞见状,微着腰,转身离开。
可忽然!
一股力量撞上她,她转眼一看,是姜翘,直挺挺的撞了她一下。
“呀!你这贱婢敢撞本夫人!简直大胆!”
啪!
姜舞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姜翘扇了一巴掌。
“这怎么回事!”里头江素莫听见动静,急忙走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这样的场面。
“王妃,这府上的婢女太大胆了,这眼睛也是长到头顶上的,妾身身份虽谈不上多高贵,但好歹也是淮王府淮王身边的人,这小小丫头竟敢对我这般无礼。”姜翘一张嘴就是颠倒黑白。
这些年姜翘的颠倒黑白姜舞是看得透彻。
江素莫看着两人,心里是和明镜似得。
“姜夫人,这许是误会,这丫头平时是最谨慎小心的,怎会对你无礼呢。”江素莫说道。
姜翘冷笑,“平日里她许是谨慎小心,但这丫头,王府许还不知道,她对我可是有万般情绪,总想欺辱于我,我来王府,好歹是客,王妃难道要纵容这丫头欺负客人不成?”
江素莫笑,“那夫人想怎么做?惩罚这丫头吗?”
“王妃心善,不会连这都肯吧?这底下人做错事就是该受罚。”姜翘脸上的得意越发显露。
江素莫低眉,“惩罚一个下人倒是不难,只是这丫头是殿下身边的人,殿下对她一向宠信,即便是要罚也是殿下亲自罚,夫人若硬要我罚她,那不如等殿下回来了,夫人亲自和殿下讨个说法,让殿下惩罚她。”
姜翘没想到江素莫会将这事如踢球般踢给了云容珏。
让她和云容珏说,她岂有那么大的面子。
“眼下殿下不在府里,要不,夫人在府上留膳,等殿下回来?”江素莫说完,便唤来拂冬要让厨房准备姜翘的膳食。
姜翘撇唇,连忙道:“不用了。”
“王妃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她不甘心看了眼姜舞,“罢了,这件事,就算了,你以后且要小心点,莫要再冲撞了主子。”她看着姜舞,警声道。
姜翘离开后,姜舞松了口气。
“谢王妃相帮,奴婢感激不尽。”姜舞朝江素莫揖礼。
江素莫一笑而之。
傍晚时分,云容珏回到府中,在主院用膳,姜舞在旁侍候着。
云容珏闷不做声用着晚膳,抬眼的刹那,瞥看见姜舞左脸的微红,倏然,他剑眉紧蹙起来,放下手中银筷,“脸怎么回事?”
姜舞一怔,下意识摇头。
云容珏脸色更是不悦,“你不说,且当本王就不知道了?”
姜舞撇唇,只好乖乖将下午之事道予他知。
云容珏的脸色随着小姑娘的话,越发沉下,“淮王妾室,倒是有胆子。”
他伸过手,轻抚上小姑娘的小脸。
姜舞泛疼轻呲出声。下午姜翘这一巴掌是用足了劲。
云容珏定望着小姑娘脸上的红印,微沉眼色的眼底,是一抹狠戾。
————
十日的时间,转瞬即过。
姜舞跟着云容珏进了宫。
只是在进宫之前,她从未想到,这件事变化的这么快。
原本不在这件事的淮王云招,竟也被牵扯进来。
云容珏拿出云招和许多外族人往来,以及银钱的交易,种种证据列于堂前。
对于云容珏的指认,云招自是不认的,但他又没办法给出这些往来和银钱交易的解释。
“太皇太后明鉴,儿臣从未有过要和外人勾结之心,儿臣没有理由这么做。”云招否认。
“二哥怎么就没有了,且不说这种种证据在眼前,二哥做这事的理由,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么。”云凰说道。
“你……胡言!我没这么想过!”
在云招否认之际,云容珏又拿出云招和青赵人有过银钱的交易证据,云招看见时,是一脸的震惊,“本王没有!没有和青赵人有过这样的交易!”
“二哥许是没有直接和青赵人交涉,但这交涉之人,可是二哥你宠爱的妾室,姜氏。”云容珏敛着薄唇,轻声道。
姜翘?
跪在旁边的姜舞愣住,姜翘竟有做这样的事?
云容珏将姜翘扯出,姜翘被带上堂,在种种证据,人证面前,她难以否认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太皇太后,儿臣给您的证据,是要比之前您定这丫头的证据,要充足的许多。”云容珏朝楚音说道。
楚音沉着脸色,她原是笃定云容珏再怎么样也找不到证据,没想到,事情竟变了个样,“其他且不说,那那丫头房里搜到的信条要怎么说?说是有人栽赃嫁祸,栽赃之人,摄政王可找到了?若没找到,这丫头同样还是有嫌疑!”
云容珏面色淡定不惊,即刻传唤了一侍女上殿。侍女乃是淮王府的人,在姜翘身边伺候,上殿后被质问一番后,侍女便道出姜翘借由去摄政王府趁机让她栽赃嫁祸之事。
姜翘和云招两人大失所惊,面色如土,厉色辩解。
然,云招和外族人及青赵人往来的种种证据在前,否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