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干倘卖无
歌词唤醒了幼时记忆。画面里是一位憔悴的老人,独坐在一个旧时大院里,驼着背,低首默然。静悄悄的夕阳斜洒在院落青苔上,衬得老人背影越发孤寂落寞。
selina在这幅画面前痛不欲生。家人幼时的陪伴和声声叮嘱,却全都败在了这一刻。奶奶慈爱的眼神犹在眼前,可是自己却做出这样不争气的事情。selina,你到底是有多愚蠢呢。
“奶奶,我对不起你。”selina心在滴血。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傻?为什么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悔恨和伤痛布满全身,selina哭声更是惊天动地。
可是豪宅深院里,静悄悄得连个人影都没有,又有谁能理解她的伤痛呢。所谓的富宅隐私和私密,不过是隔绝了尘世的一座金丝笼而已,排挤了别人,也锁住了自己。
奶奶临走前,紧紧握着selina的手,一边咳血一边说:“selina,奶奶走后,你要好好活着,不要把命运之手交给别人,相信自己,你值得被很好地对待。”
可是一转头,自己就莽然投进了天俊的怀抱。她像着了魔一般,一门心思全都在天俊身上,她渴望他的拥抱,渴望他的亲吻,渴望他的关注。
自己是被下了迷魂药吗?二十几年的良好教育和修养,全都在他面前坍塌毁灭。在爱情面前,所有的力量都显得那么微小。
自己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再回首,眼里是他转身而去的绝情,厌恶的眼神和歇斯底里的愤怒,一想到他,她的伤痛就更加深一层。
“selina,你别天真了,我怎么会爱上你。你不过是我布局的一颗棋子而已,闲来无事玩一玩,愚蠢的女人你自己清醒点吧。”天俊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你以为你和我订了婚,我就会爱上你和你结婚吗,别做春秋大梦了。”
selina躺在床上,眼里和心里是死一片的沉默。
你以为你在和人家谈婚论嫁,而人家只是想玩你。
可笑人,可笑事。selina呀selina,枉你自诩聪明,却原来,你笨得要死。
从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奶奶亲手交到她手上的世界500强公司,就这样被这个感情骗子给哄了去。奶奶和爷爷一把年纪,素面朝天辛勤劳累了一辈子,才有公司今日。最后老人去世时,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她,只希望她找个好人家,一生幸福。可是自己却眼瞎,不仅毁了自己,还把公司也给毁了。
爱情让女人丧失理智。
犹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紧紧抱着她,说:“做我女人就好,不要太辛苦,公司我来打理。你只需要盖章即可。”
订婚典礼后,她娇嗔地点点头,把公司法人换成了他。
犹记他搂着她的小蛮腰,一边贪恋吻着她的唇,一边轻柔地说,“公司近期业务稳定,需要扩大经营,但是公司贷款利率太高,我们以个人名义贷款周转吧。”
她全信不疑,用自己的名义贷了几十亿,亲手交给了他。
她以为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是爱。所以她选择了信任,选择了无保留地付出,选择了交付所有。
转眼不过数日,他转移公司财富,变卖固定资产,又做了个人房产抵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公司负债表和偿还债务扔到她面前,说,“我们分手吧。”
“如今,你要做何收场?”selina看着眼前的巨额负债亏损表,人去楼空,心如刀绞。甚至,连奶奶留给她的这栋别墅,也即将被银行收走。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财富已经被骗走,情爱不复回。你再也不是那个冰清玉洁的高贵公主,再也不能高高在上自诩轻狂。你在人家眼里,如今不过是一个下三滥被人抛弃的棋子而已。
白天鹅,转身变成一只落汤鸡。
骄傲如selina,如何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她无力呐喊,无力声张,为了爱,她倾其所有却惨遭抛弃,这口气如何咽下。
可是眼下的局面,再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了。她恨,她怨,却也无可奈何。
木已成舟,伤心终成往事。
带着无限的愤恨和屈辱,带着对家人的深深愧疚,她来到湖边,选择了自尽。
红恒把这段记忆在脑海里播放完毕,深吸了一口气,把蓝光所有的怨恨和记忆都过了一遍,再慢慢吐气,总算平复了心情。
“放心去吧,你的怨气和委屈,我会为你讨回来。”红恒闭上眼,用心神与蓝光对话。
蓝光沉默了一阵,似乎有些不相信红恒,盘桓在头顶处,却萦绕不肯离去。
“你若不肯相信,把身体拿回去好了,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用这个躯体。”红恒本不是什么好心人,不过是吃人手短拿人手软,顺便报个仇。如果对方再这样纠缠,这具身体她不要也罢。“你若信我,就放心去,这个世间,并没有什么仇恨是放不下的。在我看来,一切不过梦一场,情爱转头空。再说了,情爱纠葛也是两厢情愿,你自己愚蠢被人家玩弄,就一点责任没有吗?当然,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玩弄女人迟早要遭报应,可是你再这般纠缠下去,害的是你自己,到死也不得安宁,值得么?”
蓝光在红恒头顶上迟疑了一阵儿,细细寻思红恒的话,终究还是慢慢散去,光晕变淡,然后消失在空中。
“哎,又是一个痴情伤心女,可怜又可恨。为了这么个不值得的男人,断送了大好青春,傻不傻。”红恒拍了拍头顶上的灰尘,确认蓝光离去后,不屑地说道。
这么会儿功夫,湖边寒意渐甚,湖面渐渐结冰。看着已经被冰封的湖面,红恒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冬天是再不能继续修炼了。
那么,就去替人报仇,玩玩吧。
窗外寒风包裹,深夜十二点,一辆车停在了北方某小区门外。
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姑娘缓慢下车来,她的手笼了笼领口,把衣服裹紧,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轻轻勾起。站在原地,好奇地望着不远处的大厦,适应了车外寒冷的天气,她便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简单地几声敲门,他出现在门口,看不出喜怒的眼光扫了她一眼,侧身站在门边,算是请她进门的意思。
她心里了然,却并不介意,进门放下包,换鞋。
这个当口,他却是没有再多的言语,直接上了阁楼。
这样冷漠地见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也罢,不过是男女动情地暧昧一场。
她上楼,正准备把之前的前因后果聊一聊,他却一把抱住她,身体压上来。
她有些愣神,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猝不及防地吻上嘴唇,汹涌猛烈,叩齿而入,其力度和不置可否的霸权,似乎想把她整个人给吞下去。她被压在身下,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想一把推开他,却被他两手牢牢锁住,她越挣扎,他越不放手。她想高声呼喊,却被他一口吻下,所有的声音都只在口腔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