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穿堂,摇晃一室灯色。他们留了心眼,未坐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是以泛黄窗纸上唯映屋中桌案之影。
几人各自思索,无声地用着晚膳。
当饭食快要被扫光,诗棠开口道:“其实,经过你们这样一说,我认为袖舞回没有机会拔得头筹。”
她声音压得很低,萧满他们听见后,心中俱是一声咯噔。
若是无法拔得头筹,便无机会登上名花倾国那座高台。换而言之,也就无法完成诗棠提出的条件,拿到不闻钟。
袖舞回能在祭典上表现出几分水平,是袖舞回自身的问题,他们都不是能够只手遮天的人,无法定夺最后名次。
曲寒星皱着眉,就要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心愿想要我们帮着实现了,听得诗棠又道:“去名花倾国上跳舞是我自己的愿望,我也没打算完全依靠你们,自己不出力。”
“我是有一些打算的。”
说到最后一句,她又将声音压低了,听上去瓮里瓮气,不甚分明。
萧满揉揉她的脑袋:“那场盛典,并非谁都可以上去亮相,我们跟着袖舞回,相当于拥有了入场的资格,至于如何登上名花倾国,等到了神京再看。”
魏出云亦出言宽慰:“距离祭典还有七日,表演团要至少提前三日抵达,不必忧愁太久,我们很快就要去神京了。”
“嗯。”诗棠点点头。
魏出云与曲寒星没在小院待太久,吃完饭后,聊了几句,便回去客栈。
莫钧天去了自己的屋子,闭目调息养气。诗棠在院子里走了走,一番消食后,振衣飞袖,开始练舞。萧满坐在窗前看了一阵,也垂目调息。
戌时过后,云台镇的夜晚变得极安静,好似仍在外的唯有月亮与星辰。院子里落满清光,如同盛了一地水,明澈透亮。诗棠跳累了,坐在树下休息。
她想着院中无人,不如就这般躺一会儿,谁知心念刚动,就见一个人轻飘飘落到她身前,同她相对而坐。
诗棠被吓了一跳,旋即认出来人:“是你!萧满他们的那个吴前辈!”
“吴前辈”玄衣银发,赫然是晏无书。他手执折扇,在掌心间轻敲,语带笑意:“没错,我来此处,是想问你借一件东西看看。”
“不闻钟?”诗棠警惕地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