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将身上衣裳换了,诗棠请他给自己一道洁净术,莫钧天则坐在另一侧,开始入定调息。他往外看了一眼,推门出去。
晏无书站在院中的桂树下,衣角在风里起起落落,仿佛黑色的羽翼。萧满走过去,轻声问:“你对儋耳知晓多少?”
“第一次听说。”晏无书道。
“便是不知晓如何破坏了。”萧满眼底流露出失望之色。
晏无书笑起来:“想来也简单,拿出里面的灵石,或者毁了上面的阵法便可。”
“可也要拿得出、毁得掉。”萧满无声叹气,只觉头疼,抬眼望向墙外那片青黑天幕,“我出去走走。”
走了两步,忽又站定,对慢条斯理缀在后面的人道:“你别跟着。”
“事情虽难办了些,但并非走投无路,守备军这一任将领虽蠢,但司天监不是吃白饭的,再者,你手上不就有条线索吗?”晏无书低声安慰,指的是他仍掌握着白日监视驿馆那人的行踪。
萧满应了声,御风而起,跃过青墙,来到驿馆外。
白日里喧嚣热闹的长街如今空荡荡,食肆酒馆外的招旗在飘,但除了寒鸦,再无旁的客人可招揽。
偶尔能看见一盏忘记熄灭的灯笼,孤零零晃荡在风里,显得格外寂寥。
那弯上弦月升到中天,月牙尖儿裹了些云絮,光芒不如先前亮。
萧满独自一人走了许久,走过街口,来到河上的一座凉亭顶上。
他漫无目的地远眺着,倏然之间,耳畔响起一个声音:
“小少年,你看那是何处?”
声音的主人抬手指着某处,再看这人模样,赫然是那晚在神京城东,要送萧满鹿角面具的沈倦。
萧满看不透沈倦的修为境界,但他话里带笑,身上没有危险的味道,更甚至,对他流露出了十二分的亲近之意。
萧满不懂这人为何要亲近自己,但仍是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然后道:“皇宫。”
沈倦点头:“很多年前,我在那落下一件法器。它可以穿透这世上所有的坚实之物,或许你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