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他就和陈栖叶异口同声:“不吃。”
陈栖叶睁大眼,惊讶于秦戈居然知道自己会说什么。秦戈耸耸肩,把整个包装袋放两人中间后大方道:“你想吃就自己拿。”
秦戈开始写作业,边跟语文理解斗智斗勇,边时不时拿块半个巴掌大的海苔饼。陈栖叶看似在认真答题,其实一直在算同一组数据,不知算出多少遍不一样的答案后那袋饼只剩下最后一块,陈栖叶还是没好意思拿,从抽屉里掏出早上买的面包当午饭。
他大张开嘴正要大大地咬一口,秦戈看了过来。陈栖叶随即把还没碰到牙齿的面包从嘴里拿出来,双手握着,小幅度往往秦戈那边送了送:“你要吃吗,我还没碰,都给你没关系。”
秦戈:“……”
在秦戈面前,陈栖叶殷情得像个讨好型人格,秦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陈栖叶给马思睿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傲和高冷。
秦戈拿他没办法地长叹一口气。陈栖叶像是从那个叹气里听出了什么,默默把手缩回来。从小学开始他就只有寒暑假才能回潭州见母亲,每次回家能见到的活人只有陈望。陈望对他爱答不理态度冷淡,他被锅里爆出的油烫到手都还坚持做饭菜,就是希望父亲能在餐桌前多和自己说说话。
原本应该亲密的原生家庭带给陈栖叶的更多是生疏和冷漠,继而影响到了人际交往,也只有秦戈见过他对着食物双眼发光的
那一面。
秦戈操心道:“你这样迟早会被诱骗,被人连肉带骨都吃进肚子里。”
他把最后那块海苔饼放到陈栖叶嘴边,陈栖叶接过慢慢吃,琢磨不透他说的诱骗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秦戈的手机铃响了,他拍了下陈栖叶的肩膀,带他去外卖员和校内学生约定俗成的交货地。
陈栖叶把笔放在秦戈来了之后就没有进展的竞赛试卷上,跟他一块儿来到学校东边的小树林。那里有一块人造湖,外卖员就在湖旁边的围墙外。
秦戈去接外卖,把外卖盒放在凉亭的石桌上,陈栖叶看着凉亭边的立牌上写着“禁点外卖,违者处分”,不敢坐也不敢饿。
“今天是星期六,不会有人来查。”秦戈不以为意,“操场外那一圈柿子树你看见了吧,每年十月,草坪上都要立块牌子说柿子树打农药了,不许采摘,结果——”
秦戈话说一半突然安静,陈栖叶不由追着问:“结果呢。”
秦戈笑,把炸鸡可乐从包装盒里拿出来摆在桌上,卖关子道:“等到柿子成熟了,你自己去看呗。”
今天是九月的第一天,天依旧热得发闷,两人离开有空调的教室还没十分钟,秦戈脖子上就有汗。
他穿圆领短袖,脱了这件就光膀子了,陈栖叶穿的是校服衬衫,完全可以把最顶上的扣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