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丢笔甩到墨台前,墨汁溅了半面桌。起身“正视”庆铃和陈鸣,说道:“得嘞,您二位祖宗有事儿快说,说完记得赔我个新桌儿。”
“你!”
庆铃就差没上去锤这个大耳男人,幸好陈鸣及时制止了她。
“大少奶奶~”
陈鸣盯着庆铃的眼摇摇头,用眼神瞪她一眼,警告她收敛些。
庆铃爱听陈鸣的话,就乖乖缩回了手,垂头忍了这口气下去。
陈鸣掏出怀中的那本点货单,将出了问题的统计数额点给许汉看,许汉不在意得瞥了眼陈鸣所指的红圈圈处轻笑一声,收回了视线说道:“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事儿啊……你可真有趣,这缺的粮食您给别处的匀点凑足二两不就得了。这个丢的几匹布就让他丢吧,反正都是西苑那鬼屋里的。就为这点小事儿就大清早来堵小人的门,您真当这闫家上上下下都跟您……跟大少爷似的清闲啊。”
饶是陈鸣脾气再好,听完这话,心中也不由窜起一股无名怒火。他拿着点货簿子的手忍不住捏紧。
“我说,您要是真觉得丢这一两匹布重要,您干脆自己掏钱补上呗。”许汉瘪瘪嘴,捏了捏自己稀疏的胡须。
陈鸣当然是没有钱的。他进闫家不足一个月,拿不到月钱,也补不起这缺失的两块布。
“你疯了,让大少奶奶掏钱!”
这不明摆着欺负大少奶奶吗?庆铃心有不甘,觉得眼前这个许汉比那周二货还欠揍。
许汉才不管眼前两人的想法,他收拾收拾自己的账本打算离开。
“欸!许汉你干嘛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别以为你是前辈的女儿就能说话没大没小的,这北苑不是你庆家的,我这是给庆老先生一个面子才不对你发火。”
许汉蔑看一眼两人,“像你这种没读过书的下人也能做北苑的活儿,想必和老太太打了不少关系,我看这布匹没准就是你这种人偷的。”
“许汉!”庆铃哪能听得了这话。她爹从小教她,做人要品行端正,饿死不偷一粒米。许汉这番话,对她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陈鸣死死抱住庆铃,让她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