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江余齐望都还没来,斐越企划堪堪起步,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把团做起来,捡他来其实颇有点备用着的意思。
但顾之景却因此非常感激斐越。
他呼出一口气,然后说:“没有,就是太累了。”
盛迟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顾之景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开口了:“我刚到南韩的时候,也成天的做噩梦。”
顾之景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
大概盛迟以为他做噩梦是因为和他曾经一样,压力太大导致的过于焦虑,所以想拿自己的经历来安慰他。
顾之景靠在墙上,在心里笑了一声。
当然不可能一样。
但反正也睡不着,听听故事也无妨。
盛迟并不是喜欢长篇大论的人。
他只用了三言两语简单带过他在南韩没日没夜训练,却还要遭到排挤的经历,又讲到后来多待了几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出道了,又被公司强行劝退回国。
等到背着行囊回来,又是被皮包公司骗了一场。
那么惨痛的经历,就被他这样轻描淡写揭过。
在黑暗寂静的夜里,盛迟说的话就这样慢慢地沉寂下去。
他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
顾之景也第一次安静地听了这么久。
他安慰人的方式并不高明,与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冷静相比,反而显得有点迟钝笨拙。
但顾之景却忽然被触动了什么。
那是他从没有接触过的世界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