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秋秀丽的脸颊上泪珠滚落,自己强撑着抹了抹泪,对于连静瑶的话却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人骗她不是头一回了。而且她知道连静瑶的身份,别说跟长公主府的人扯上关系了,光是京城来的人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骗她都不会编些能让人相信的词。
连静瑶一看就知道她是不信,有心解释也明白空口无凭,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唐昭,希望她能拿出些什么来证明身份。
然而并没有,唐昭离京时什么都没带,明达的印鉴更不可能给人看。两人的身份基本上就是唐昭一张嘴在说,也亏得连静瑶性情疏朗,愿意相信她。
王映秋表面看上去对连静瑶不假辞色,但最后到底还是被她拐走了。
一行四人去了熟悉的悦来客栈,最近城中气氛紧张外来人少,连带着客栈的生意都差了许多。大堂里空荡荡的没两个人,掌柜的一见连静瑶带人来了,脸上的笑容简直不能更灿烂。
连静瑶看看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人,对掌柜道:“赵掌柜,两间上房。”
赵掌柜答应一声,见几人没有在大堂逗留的意思,立刻便叫来小二为她们带路。等几人熟门熟路进了客房,再将房门一关,终于也可以说正事了。
连静瑶看看王映秋,倒是没急着开口,先去一旁拧了帕子回来:“擦擦脸,眼泪都干了。”
王映秋之前哭过,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唐昭和明达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她接过连静瑶递来的帕子,侧过身擦了擦脸,递还回去时终于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连静瑶的手一顿,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滋味:“不用。”
唐昭和明达都从两人的神态中看出了些端倪,对视一眼,却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问人家私事。于是等两人收拾好后,唐昭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说正事吧,王姑娘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映秋犹豫了一下,下意识还是看向了连静瑶。连静瑶冲她安抚似得点点头,却是自己开口说了:“我之前托二位替平梁县尉求情,而平梁县尉正是映秋的父亲。他是三日前被押下大狱的,罪名是治下不利,导致平梁周边山匪横行,长公主仪仗因此遇袭。”
明达听了一挑眉:“就这罪名,他们是把遇刺的事推给山匪了?!”
唐昭也在同时问道:“长公主遇刺多时,为什么三日前才押县尉下狱?”
两个问题都很敏感,也很重要,奈何王映秋和连静瑶都答不出来。再加上连静瑶一直待在城外的山寨里,对城内之事知道的就更少了,最后不得不将目光同样投向了王映秋。
王映秋被看得有些怯怯,小心翼翼问道:“难道不是山匪做的吗?”说着还看了连静瑶一眼。
连静瑶一脸无语,答道:“我那山寨才多少人?听说长公主出行,随行护卫的禁军就有数百,还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哪家寨子眼瞎了敢去招惹?!”便是被他们端了的马家寨,连静瑶觉得也不过是被收买利用而已,山贼可没胆子去动官府的队伍。
王映秋便皱眉道:“他们都这么说的,还说我爹跟山匪勾结,于是就把我爹下狱了。我是不信这说辞的,才想找人替我爹伸冤,便是李伯父不理,我也想在县衙外等等长公主府的大人。”
唐昭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长公主府的人现在在县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