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埋怨归埋怨,更多的还是柔软,唐昭放下衣裳牵起了明达的手来看:“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罢了,怎么还真来做这个?再说休沐就该好好休息,万一伤着了累着了怎么办?”
万幸并没有,明达白嫩的指尖依旧完美无瑕,并没有针眼伤痕。
明达对唐昭的关心很是受用,却也有些好笑道:“哪里就会受伤了?我当初也是学过女红的,阿庭哥哥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我还给你绣过荷包。”
说起送荷包,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明达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公主,用亲手绣的荷包与宋庭换了她贴身的玉佩。那时候宋庭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背后的深意,她只当是小公主的心血来潮,结果没多久就等来了先帝给她与明达赐婚的圣旨。
后来想想,明达的荷包与她的玉佩,在某种意义上大概也能算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吧?
只是如今荷包不见了,玉佩也不见了,唐昭这么久也没想过要问。还是明达这会儿主动提起,她面上才露出两分欲言又止,显然也不是全不在意的。
明达对上唐昭的目光,霎时明白她想问什么了,垂下眼眸说道:“那只荷包我留给你了。至于玉佩……十年前那场祸事里就碎了。”
人在玉在,人不在玉也碎了,当初的明达并不好受。
唐昭知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那不如你抽空再给我绣个荷包,里衣就不必了。”包揽她所有的里衣就更不必了,明达又不像寻常公主一般那么闲。
明达想了想,答应道:“那等我先做完这件衣裳再给你绣。”她说着抬手落在唐昭肩颈,指尖摩挲着她露出的中衣领口:“不过我还是想你穿我做的衣裳。”
唐昭便笑:“那等你闲下来,怎样都好。”
这话说得简单,但明达真要闲下来可不是易事,算算时间至少五年之内都不可能。
五年后小宋臻也长大了,等他能够独当一面,明达才有可能闲下来。
当然,这么期望也有前提。除非她们这几年能铲除掉延平帝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否则这些人便会如蚀骨之蛆一般,早晚毁了大梁。
正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年就过完了,时间也到了二月。
二月已是春天,冰消雪融,但京城的天气却着实算不上暖和。大街小巷里,出行的人虽然比寒冬多了些,可也是人人穿着厚重的冬衣,春衫尚且没机会换。
红枫书院这会儿早开课了,小宋臻又过上了书院求学的日子。可惜公主府里终于只剩下了唐昭和明达,两人却没有多少时间腻歪了。年后各种公文政务论箱抬进了公主府,别说唐昭和明达忙碌,就连公主府那些属官也没一个清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