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无止的缠绵,像是要将彼此都刻入心扉,永久的铭记。
原本身体就抱恙的男人身子一沉,显然已是力不从心,唐洛然感受着体内还遗存的温热,抬手抚上傅子琛遍布了黏汗的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口,“我爱你。”
爱是什么?既是成全,也是放手。
而她呢?还没有彻底的想好。
病房内一片春光,凌乱的惊天动地,唐洛然脸色还是不由得红润了大半,在病房里做这种事?而且他们两个人都还算是病号吧?
会不会有些……太疯狂?
直到一道突兀的铃声,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早已大汗淋漓的男人在做完了最后的冲刺后终于翻身,躺在了唐洛然的身侧。
粗粝的指腹放在她手背上,用力道抓着她,“别接。”
黯哑的嗓音听着别提多么的磁性,还夹杂着疲倦,“就这么躺着,别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我们……”
几度经历了生死,他更加想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哪怕是做上个几天几夜,恐怕也不能尽兴。
只恨,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终究力不从心。
“万一有很重要的事情呢?”耳边电话铃声不断,唐洛然仰躺着,唇角微微上扬,额前的汗珠昭示着刚才疯狂的活动。
她可以清晰的听到来自身旁男人的心跳,扑通扑通,铿锵有力。
“就算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也不可以。”很快,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回复,很是镇重其事的。
“呵……”唇瓣扬起,唐洛然忍不住轻笑出声。
然而,铃声就和玩儿命一样,吵的人心烦意乱。
她终还是呼出一口气来,动了动,忍着私密处的疼痛起身,白皙的藕臂伸向床头柜,拿起——
“喂……”本是软绵无力的轻音,下一秒,就变成了不可思议,“爸??”
刚躺下不久的傅子琛下意识的就坐了起来,唐洛然回头和他对视一眼,又继续,“现在回家?”
“立刻!马上!”四个斩钉截铁的字落下,电话也随之挂断,只留下了‘嘟嘟嘟’的余音。
唐洛然怔愣了三秒,从床上下来。
“你身体还没彻底康复,先别回去,我等下安排秦肆去趟唐家。”傅子琛从后用掌心裹住了她手。
赤果果的六块胸肌凹凸有致,映入唐洛然的眼中时,她也不由脸红心跳,索性佯装没有看见,挣脱开傅子琛的束缚。
“我爸这么紧急找我一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处理完了过来看你,放心,我是医生,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那我让秦肆送你过去。”他依旧不太放心她。
“不用!出了医院就是公交站,再不济还可以打车回去!”唐洛然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最后拿起外套,快步走到病房门口了又停下来,转身望向病床上的男人,“等我。”
随即,她转身离开,房门关上,恢复一片死寂。
一直到玻璃窗口外女人的身影掠过,傅子琛才回过神来,健硕的身躯上吻痕点点,四处都是欢爱留下的痕迹。
回想起方才进入时的紧致,他的下腹又是一紧,紧接着,唇瓣抿起了一道浅弧,和心爱的女人做这种事,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淋漓尽致。
……
唐洛然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往常的唐家此刻应该一进家门就能听见唐恬雀跃的叽叽喳喳声,可是此刻,一片死寂。
哦,不,准确来说,也传出了一定的声响,譬如……搬东西的咣当咣当声。
唐家的大门外,同时还停放着几辆卡车,幽径直通的正门是敞开的,搬运箱子的工人进进出出,把东西扛上车后又折回屋内继续。
缓缓收回怀疑的视线,唐洛然快步的跨上台阶,步入唐家正门。
此时,唐恬正冲到一个搬运工面前,一脸心疼的道,“轻点轻点!这里面有我从米兰带回来的最新法国香水,别给我弄碎了!”
然后巴掌脸埋在箱子里,翻找了半天翻出了几个精致的小瓶子,唐恬摆摆手,“好了好了,赶快搬上车吧!”
又一转身,唐恬脸色一拉,指着另外一个工人,“哎呀,这个东西怎么能这么搬呢!很贵重的!”
“……”唐洛然就站在门口看着,原先整洁干净的客厅此时一团糟,空荡又冷清,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从二楼楼梯口传出的脚步声,她才挪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