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都是咬着牙憋着呢，你要是那时候问我‘疼不疼’，保不准我就会跟张舒涵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没人关心的眼泪是最不值钱的，所以就算是她最怕的东西，她也不哭不闹。

顾秋行心里一阵难言的晦涩难过……最让人难受的，不是从未得到，而是明明有过机会，只是当时的自己错过了。

如果当初他走过去问她一句“疼吗”，或许今天他们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徐子荞道，“哦，对了，顾大哥，是张舒涵让你约我出来的吗？”

“对，”不出徐子荞所料，顾秋行点了点头，说，“她被家里惯坏了，脾气不大好，但是心地不算坏。她想跟你道歉，又怕你不原谅她，刚刚特地来求我，让我帮她当说客。”

徐子荞挑了挑眉，好笑地说：“哦？那顾大哥觉得呢？”

“她确实任性，你不肯原谅她也是无可厚非，”顾秋行顿了一下，又说，“但我希望你能够忍一忍，收下她的道歉。张家在娱乐圈树大根深，你虽然……”

说到这里，顾秋行的表情很是挣扎，心中滋味纷杂。

他并不看好容寂和徐子荞的感情，容寂纵然有滔天本领，总不能用枪抵着家中长辈地脑袋，威胁他们承认徐子荞吧？

……事实上，他估计，容家最多能够再容忍徐子荞一年，就会忍无可忍地出手，因为乔家小姐已经二十九岁了，三十岁之前，容、乔两家会想办法完成联姻。

她恢复单身，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在这一刻，承认她属于另一个男人，对他来说，依然无异于凌迟。

顾秋行强撑出笑意，说：“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才刚澄清一些绯闻，就又得罪张家，对你没有好处……哪怕是心有不甘，能够面上过得去最好。”

如果容家愿意为她跟张家争锋相对，实权派的容家自然能够不战而胜。但是顾秋行不认为容家会允许容寂为了一个不能过门的女人，得罪这些世家，甚至，他觉得容家根本不会允许徐子荞跟容寂的任何传闻出现。

容寂跟容二少不同，容二少负责商业经营，跟嫩模女星，名媛淑女，甚至是欧洲贵族小姐，交往、分手、结婚、离婚，最多不过得一个“风流”得名头。但是前者是国家将领，家族继承人，任何折损他威严形象的不确定因素，都不能允许出现。

顾秋行觉得，站在容家的立场上，徐子荞就是那个不确定因素。

不过，这对他是有好处的。徐子荞多接触容家，无形中能够抬高她的身份，拓宽上流社会圈子，如果他以后和徐子荞走到一起，阻力会小上许多。

顾秋行劝解她的一席话，让徐子荞很意外，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有几分文人的清高，为了不得罪人而“虚以逶迤”，很难想象由他说出口。

倒不是说他不好，反而是这份关心，让徐子荞很感动。

“顾大哥，你说的我都明白的。我跟张舒涵没有什么大仇大恨，如果她是真的要跟我和解，我又怎么会拒绝呢？”徐子荞莞尔一笑……当然，前提必须是，张舒涵是真的要和解，而不是在琢磨什么新的坏水。

“那就好，”想到张舒涵平日喜欢缠着自己的样子，顾秋行说，“她本性不坏，任性了点。”

徐子荞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