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脸色一沉:“她怎么了?”
应激性心理障碍。
她曾两次在极度危险中触发病症,但这次,病发着实突兀。
“我记得我交代过,她的病症是精神高度紧张造成的生理性反应。醒来以后,需要第一时间对她进行身体检查,忌劳累,忌情绪波动。”容海波笑意盈盈地把病历表往一放,“你是听不懂话国语……不,恐怕只是精虫上脑,顾不了许多。”
嘶……硝烟味好浓!
容二少一边小心翼翼地远离战争中心,一边一个劲儿给小叔叔加油打气——对对对,何止精虫上脑,简直是禽兽!
容寂朝病床瞥了一眼,见被子动了动,估计是里面的某个小朋友正竖着耳朵偷听。
“是我忘形,抱歉。”
“认错积极。”容海波评价,然后朝门口的方向摊手,“那接下来的时间,我需要隔离你和我的病人,请便吧。”
容寂皱了皱眉,最终在容海波的半开玩笑半强制的目光中,妥协了。
曾经见识过她病发时的无助凄惨,那种手足无措的滋味,让容寂难以忘记。没有人知道,当他今天打开电梯,看到毫无生气的女人时,那种吞没理智的悔意!
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稍等,”容寂走回床边,倾身覆在蝉茧上方,低语道,“子荞,医生要给你做个检查。”
……没有反应。
想来是还没有缓过那阵子羞怯劲儿。
轻柔地按了按蚕茧里大约是某人脑袋的位置,容寂转身对容海波微微颔首。
突然,男人高大的身形一顿,只见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猛地掀开来,露出一张憋得泛红的小脸。温热纤巧的手指握住容寂的大手,徐子荞脸上闪过慌张,大大的眼睛警惕地望着容寂。
她不发一语,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幼兽,目光里充满了不安和不舍,只这一眼,就足够让人挪不开脚步。
寸步离不开容寂,这种行为让徐子荞自己都觉得牙酸,但是任性就任性,她现在就是不想跟他分开!
看这样子……在跟他撒娇?
容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低着头看着徐子荞,“只是做检查,很快。”
说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徐子荞脸上的软肉。
徐子荞迟疑地松开了一根手指头。
叹息:“不离开这栋楼。”
……再松开一根手指头。
“我的天……”容安不忍直视地一手捂着眼,一手捂着胸口,“特么的一口单身狗的老血!”
不知道是钢铁女侠徐子荞难得一见的可怜样子,让革命战友容二少破天荒地心软,还是凶悍又奸诈的嫂子突然如此“娘们儿兮兮”,让容二少着实接受不能……拉住自家小叔地胳膊猛晃:“叔啊,就让我哥在这儿陪着她吧!”
闻言,徐子荞立刻热切地朝容海波的方向望过去。
“不行。”容海波的回答简短强硬。
“要不要这么铁面无私啊小叔!”容二少不依不饶,“院长家属走个后门都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