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恢复知觉时,惊喜的发现眼睛能睁开了。不过眼前的情景让我吓一大跳,我的床前居然围满了人,可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你醒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白大褂和蔼的冲我笑了一下。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转眼看见那些人有的在抹眼泪,有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我迟疑的开了口:“这是哪里?”
一个精神看起来不错的老头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卫国,我是你爷爷啊……"
我想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始终记不起来爷爷到底长的什么样。“朱卫国……呜呜……你终于醒了……”一个女孩子又哭又笑的抓住我的另一只手摇晃着。
从她说话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她是杨宝佳。自从我有了意识以后,都是她陪伴在我身边:“佳佳,谢谢你……"我真诚的说。
“他认得我!"杨宝佳高兴的跳了起来:“医生,他认的我!太好了,我还以为他失忆了……"
我紧皱眉头,还在努力想着那个老头是谁。毕竟血脉相连,我感觉他十分亲近,终于叫了出来:“爷爷!"爷爷激动的老泪纵横:“醒来就好!孩子,你没给朱家丢人……"
我说:“爷爷,这女孩是谁啊?"说着我指了指杨宝佳。
我这句话一说出口,病房里所有的人脸色变的很古怪。爷爷很快恢复了平静:“卫国,她是佳佳呀……"我有些愕然:“可我怎么认不得她?"我话一说出口,那女孩马上红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我还看到所有的人不再像当初那么兴奋了。白大褂叹息着说:“老先生,令孙刚刚醒过来,记忆缺失很正常,先让令孙好好的休息吧,再观察几天再说。令孙被医学发达的岛国宣判了死刑,即使救活过来也是一个植物人。可他奇迹般的苏醒过来,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大喜事。"
不过,接下来几天我的表现让大家很失望,我明明前一分钟记得这个人是谁,可下一秒却被我忘的一干二净。那位白大褂也就是中医脑科专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症状,翻查了大量的医学典藉都找不到相似的病例,最后无奈的对我爷爷说:“老先生,令孙脑部有可能受过两次重击,第一次症状轻微没有什么大碍,可受到二次撞击以后,新疾旧患一起发作,导致他目前的情况,在医学上,我姑且把它叫作随机性失忆症。也就是说,令孙的失忆症是随机性的,他随时都会忘记前一秒任何人和事,当然,也会随时记起小时候干过的傻事……"
他停顿了一下说:“要想治好令孙也不是不可能,他的部分记忆被自动封存了,只要找到被他封存的人和事,再加以刺激,说不定能恢复全部记忆。对了,你让他每天接触不同的人试试看,这是我的名片,我下午要走了。有什么情况可以打我名片上的电话。"
脑科专家临走时还建议我爷爷先不要撤脑波仪,在住几天院看看,爷爷自然是对专家千恩万谢,若不是他,我何时醒来都成问题。
“朱卫国,"爷爷说:“咱们祖上是奄国殿前镇威将军,你记得吗?"我说:“爷爷,这奄国,我好像哪里听过……"话一说完,脑波仪那曲线开始爬升。爷爷见状,赶紧把主任医师喊过来,主任医师说:“不错!说明你刚才的话题给了他莫大的刺激……"爷爷兴奋异常,等主任医师走了以后,跟我聊起了三千多年前奄国。可这回脑波仪根本不给面子,曲线变成了无限向前延伸的直线,一直波澜不兴。
接下来的日子,有许多人来看我,当然他们都是一个一个来的,爷爷按照专家的意思严格控制探看人数。虽然我随时都会忘记或者记得他们的名字。但他们毫不介意,反而对我非常的友善。
龟田村夫和绫子听闻我苏醒了马上赶到华夏医院看我,说要请世界上最好的脑科专家替我看看。我礼貌的说声谢谢,只是令我苦恼的是,我实在记不得怎么认识他们的。
绫子甚至专门抽出一天时间和我聊我们认识的经过,等她兴致勃勃的说完却沮丧的得到了我没有印象的答案。更令她吐血的是,等我喝了一口水,我却记不得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