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镇上的老百姓便遭了殃,特别是那些起早贪黑做小本生意的老板们都叫苦不迭。这两人很聪明, 懂得适可而止细水长流的道理,收保护费也看人头。那些做小本生意的特别是做早点的实在拿不出什么钱,两位叔爷也不催促,一到饭点带上三五个人,往人家桌上一坐,拿起筷子可劲儿的吃。那卖包子馄饨的哪经得起他们这样天天的折腾?一时之间弄的怨声载道。人人苦不堪言,也有人曾报官,但最后不了了之。
这下两位叔爷越发有恃无恐,一副你看我不爽,有本事就来咬我呀的样子。也不是没人想到反抗,但每次看到这兄弟俩挥舞着钵大的拳头便很快的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不过,朱氏家族的人他们不敢去动,都是族亲,抬头就是大爷,低头就是叔叔的,他们也不好下手。至于为什么冲我家娘子柳氏下手,还得从我参军后说起。
我从军后,柳氏就没了我音信。兼之小儿刚出生,公公长年卧病在床。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难以分身兼顾做生意,一咬牙便关了店门专心照顾虎儿。空闲之余便去开店门翻翻库存的皮毛,省得它们发霉腐烂。
这两位叔爷一看,觉得孤儿寡母好欺负,说一个妇道人家开门做生意不容易,更加需要收保护费。柳氏一听,挥舞着鸡毛掸子将他们赶了出去。倒不是他们惧怕柳氏,好歹她是朱氏后辈,以上欺下也说不过去。
如此经过三番五次,两位叔爷觉得在众无赖面前丢了脸,连个妇道人家搞不定。骚扰的次数越发多了,柳氏烦不胜烦,一怒之下哭哭啼啼的去找族长,族长得知后只是轻描淡写的斥了他们几句。
柳氏绝望之下将店门一锁,平日里就靠替大户人家浆洗衣物、缝补贴补家用……
我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两位叔爷,感觉有些棘手。这两人又不是军营之人,军法自然无法适用在他们身上。而在这个时候,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他们睁大着眼睛看着我如何处置这件事。
我沉吟了半晌,说:“本将军只是回家省亲,这等小事自有须江县衙的父母官处置,奈何此地离县衙遥远,父母官鞭长莫及。既然如此,本将代为处置也无不妥之处,你等二人平日里没犯什么大错,欺负我家娘子之事就此作罢吧……"
两人一听,赶紧连声道谢:“谢谢将军,谢谢侄孙……”我手一摆,“你们先别忙着道谢,我还有话没说完,你们平日里吃了哪些人家的白食,就照价付钱吧!收了保护费的退回去,没有钱还就扺工,你们有手有脚的,干活还怕没力气?否则……"
我“刷"的一声,转身从亲信的腰间抽出刀,将路边一棵枯死的小树拦腰斩断:“它就是你们的下场,到时别怪我六亲不认……"
“好!"围观的老百姓顿时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不少深受其害的老百姓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纷纷唾骂:“我呸!你们两个混蛋也有今天!"
两人碍于我在场,不敢发作,起身低着头灰溜溜的钻出人群跑了。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看来这个很轻的处罚却让他们心生怨恨,给我的家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