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叹道:“我话刚出口,大太太就明白了意思,主动改口问起老七如何。”
“这是为何?”吴雁玲不解。
“要不说那一府都是聪明人。你相貌又好,家世又好,她们家那个七爷……哎,要不是你看中了,母亲岂会让你……”
吴雁玲一听这话,当即沉了脸。
华阳又怕母女两个闹开了,忙道:“罢了,罢了,只要你心中欢喜,我也就认了。你只管放稳了心,他们不日就要请了中人来,我已经和大奶奶说定了,再留你两年。”
吴雁玲心中雀跃不己。
还有两年,便要嫁给他,不知道他听了这个喜讯,会不会也同她一样喜不自禁。
脑海中忽然浮现园子里的那一幕,吴雁玲眼中寒光四起,幽幽道:“两年,也不知道这中间能发生什么事呢?”
华阳一听不对劲,忙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雁玲这才青着脸,把园子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小贱人,竟然上竿子勾引男人,看我如何治她?”华阳一听,大为火光,手掌重重一拍。
“母亲!”
吴雁玲忙把人唤住,“事情还没定下来,咱们得先忍着。等行过三礼,一切成了定局,母亲再治她也不迟。”
这话说到了华阳的心坎里。
疯子现在有蒋家撑腰,动她不得,还得靠着她和蒋家打交道。等事情有了着落再说。
……
青莞回到房里,净面换了家常衣裳,懒懒的躺在床。
今日午宴上,华阳与蒋府三个太太谈笑风生,亲热的跟个姐妹似的。如此看来,吴雁玲的婚事一定是有了眉目。以郡主的眼界,看中的定是蒋府的六爷,若不然也不会今日上门。
只是蒋府为什么同意与顾府结亲,这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按理说蒋府在两王夺嫡中保持中立,吴雁玲身份特殊,并非真正的顾府女儿,倘若结亲,蒋家就向老齐王迈了一步,同时也向瑞王迈了一步。
蒋家是赵璟琰的舅家,这一步迈出去,也就意味着赵璟琰站在了瑞王的身后。
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还是赵璟琰的意思?这里头有些什么深意呢?
青莞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更令她困惑的是,赵璟琰为什么要问起高小峰的病情,他是想帮他治好还是如何?目的是什么?
月娘进门,见小姐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忙上前替她盖严实了被子,正打算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月娘,让陈平入夜了来接我,我有事与师爷商量。”
青莞的声音在背后清楚的响起。
……
天香楼的豪华包间里,几个工部的老家伙已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赵璟琰独坐在席间,仍慢悠悠的自斟自饮,神色其极无聊。若不是为了拉笼高狐狸,他哪里用得找陪这些个老家伙。
阿离低眉垂目的立在共身后,作老僧入定状。
门一推,蒋弘文红着脸进来,看样了已被灌了不少酒。他走到赵璟琰身边,附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赵璟琰狭长的双眸迸出光亮,一张脸顿时有了色彩。
“当真?”
“千真万确。”
蒋弘文撂起衣袍,把穿着官袍的醉酒男子轻轻往边上一推,自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抢过赵璟琰的酒杯尝了尝。
赵璟琰“啪”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摇了几下,道:“佳人有约,本王如何能辜负。明日早点去接人,本王也好与她聊聊风月,谈谈人生,岂不快哉。”
身后的阿离猛的抬起了头,又很快的垂了下去。
蒋弘文一把夺过他的扇子,道:“走吧,那个事情有方向了。”
“什么事?”赵璟琰糊涂。
蒋弘文哑声道出“高小锋”三个字。
赵璟琰一拍额头,环视了一圈后脸露喜色道:“我就知道小狐狸肯定有办法。”
……
蒋府内宅。
朱氏坐在下首处道:“太太把媳妇叫来,一定是为老七的事。”
张氏笑道:“被你猜着了,华阳应下了,咱们娘俩得好好商量章程。”
朱氏忙道:“恭喜太太,贺喜太太,老七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着落。旁的媳妇也不多夸,只说这青莞妹妹,真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太太啊,您可得了一宝了。”
张氏心花怒放,道:“所以才把你叫来,三媒六礼要行起来,万万不可委屈那孩子。”
朱氏笑道:“老七那儿说开了没有?”
“都还瞒着呢。这些年不知道帮他物色了多少人家,总是推三阻四,这一回我也懒得理会他,先把人定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