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听了许久,脸上的戾气却慢慢消失了。一对奸夫淫妇,让你们先舒坦着,且看老娘我如何收拾。
华阳郡主拂袖而去,走出两步回首对身后的谭嬷嬷道:“送一碗避子汤水给恕姨娘,二爷若要问起来,就说一个贱婢,不配怀有顾家的子嗣。”
“是,郡主。”
华阳回到屋里,吴雁玲早已等候多时,她挥了挥手,示意谭嬷嬷离去。
吴雁玲把手中的茶盅奉到母亲手里,目光打量着她的脸色。母亲的白晳的脸上隐隐透着些黄,短短几日憔悴了不少,显然是被那疯子害的。
华阳推开了茶盅,疲倦的歪在了炕上,道:“外头的流言,你都听说了?”
吴雁玲点点头,“母亲,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会不会是她?”
吴雁玲朝外头的人指了指,华阳知道她说的是谭嬷嬷,坚定摇摇头,“她跟了我多年,绝不会做背主的事。”
“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吴雁玲心下生奇。
赵华阳支着脑袋,也是一肚子的疑惑。这次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么就走漏了风声,真是见了鬼了。
吴雁玲到底年轻些,沉不住气道:“母亲,咱们该如何是好?”
“仅仅是几句流言,你怕什么,又没有真凭实据,顾家能奈我何?就算有了证据,以顾家这帮小人的作为,也不敢得罪咱们老庆治王府。”
华阳冷冷一笑,嘴角狠厉尽现,“我现在愁的是,蒋家这样护着那疯子,该如何动手?”
吴雁玲咬着唇瓣,阴阴道:“母亲,事在人为,咱们有的是机会。”
书房里,一声巨响,上好的美人瓶应声而碎。
瑞王铁青着脸,目露寒光。
谋士俞清道:“王爷,老齐王……”
“你不必再劝。”
瑞王冷然打断,“本王心里清楚的很,我那王叔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呢。”
俞清张了张嘴,到底把话咽了下去。王爷此人猜忌心极重,最恨别人生出二心。
想至此,俞清低声道:“王爷,会不会是老齐王,想通过联姻,帮王爷笼络蒋府”
瑞王府冷笑,“这不过是明面上的算盘,暗下打的,只怕更精。你忘了顾会送嫡女给贤王一事了?”
俞清一凛,当下明白瑞王的狐疑从何而来。
“当初的事,本王已然睁只眼,闭只眼,一笔带过。这一回又把爪子伸进蒋府……我那王叔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鼠首两端的墙头草,总喜欢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怪道当年能在皇室血洗中活下来,真真是好本事啊。
俞清轻叹,“王爷正是用人之际,万万不可因小失大,此事真假暂且不说,老齐王在朝中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放心,本王岂是冲动之人。”瑞王一扬眉,嘴角牵出一抹讥笑。
红花的死传到青莞耳朵里时,已是三天后,她此时已能下地走几步了。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青莞却对自己的病知之甚清。根子源于寿王在庄子上的那一脚,百来斤的重量一压,引发了旧伤。
所以她把曹家的药方改了改,试着添了两味药材,经过三日的内服外敷,她觉得胸口舒坦了许多。
青莞把自己每日的感受,用笔详细记下,然后命叶青送去给曹子昂。
曹子昂拿到青莞的书信并药方,足足看了有半盏茶的时间,脸上才露出笑意。她果真是个医药天才,这两味药添进去,事半功倍。
曹子昂详细的问了问青莞的病情,又拿出这些日子看病时遇到的一些疑难杂症,托叶青一一带过去。
陈平又将这天外头的消息,说于叶青听。故叶青回到蒋家时,青莞便知道了红花的死讯。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簪子的事是红花做的,郡主怕她走露了消息,索性把人逼死,省得留了后患。
青莞轻轻叹出一口的气,心叹郡主做事狠绝的同时,有些替红花可惜。
她虽不信任这两个半路来的,却绝计不会伤害她们的性命,只要安份老实的呆着,到了年岁就把人放出去。真真是白送了性命啊。
青莞还不及伤感,房里便迎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