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龄心里这鼓就打起来了,他决意要化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于是想起,只要自己一直在问话,王解就肯定要抑制不住要回答他。
于是他问王解,装作特漫不经心地:“欸王解,你猜我那天上街看到啥了?”
“师兄您什么时候下的山上的街啊?”
“前,前天。你不要管。你猜我看到啥了?”
“啥了?”
“我看见有个男的,打他儿子,就脸和鼻梁。”申龄说到这儿,觉得还是要再来一个问句。
但是申龄,咱们也知道,毕竟只是个山里的走兽,虽然从小就在人堆儿里长大,但脑子还是跟正常人有点相异。
所以这个问句啊——
他问:“你猜那小孩儿鼻梁,被没被他爸打塌?”
王解抬头看看申龄:???
申龄:啊,你猜猜,塌没塌?
王解拍了拍申龄的肩膀,“师兄,要是真找不到话,就别问了。真的,咱俩不差这个。”
申龄好解脱啊,蹦着跑远,“那我去给你摘朵花啊!”
王解手搭凉棚,踮着脚一看远处——申龄此时已经化出了原形,将近一人长的一只大猞猁,毛儿在夕阳里根根立着,油光水滑的,看起来营养良好。这只大猞猁十分矫健,几下就窜上了最高的陡崖。他灵巧地闪转腾挪,脑袋一歪,叼住最高处的一簇小红花,又跳下来,变回人样,手里拿着那簇红花走过来。
申龄说你看,好看吧?
王解掰了一小枝,“剩下的留着给女妖怪吧,感觉她今天也不开心。”
申龄说:红不红?衬不衬她?
王解心里琢磨着,至于吗?
嘴上还得说,衬,衬,特衬。这花就是为她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