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情立即将尸体翻过来,熟练地按住脊柱。
尸体正在腐烂,这一翻,尸臭就更加浓郁。
但队员们早就习以为常,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被害人很瘦,无需将身体掰成弓形,就能清晰看到脊柱的形状。
“果然是!”裴情撑压着后腰一块皮肤,“花队,这里有大口径针孔。做腰部以下麻醉的手术,麻药的注射位置就在这里。”
“凶手给被害人注射麻药,起效后切开她的腿……”花崇视线上移,注意到双臂和腹部的伤。
和腿部相比,这几处伤周围有明显挣扎痕迹,创口也更大,说明当时受害人有知觉,死亡之前曾经承受巨大切肢剖腹之痛。
“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花崇说:“从作案手法来看,凶手对被害人抱有极大的恨意。既然如此,注射麻药就纯属多此一举。”
“何止。”柳至秦走过来,“将尸体缝合也是多此一举。”
花崇:“缝合还可以理解为一种对凶手来说必不可少的仪式性,但麻醉下半身不麻醉上半身,这我想不明白。对了,裴情,我现在有两个推断——凶手和将肢体缝合起来的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个人。从缝合处的情况能不能下一个初步判断?”
“缝合处的生活反应,腹部这一条最弱。”裴情指着那道蜈蚣般的缝合线,“这是最后被缝合的地方,被害人当时已经死亡,或者濒临死亡。我觉得单从时间上看,应该是同一个人,缝合如果不是另有目的,就是满足凶手的恶趣味。”
柳至秦则道:“我也倾向于认为是同一个人。假设有另一个人存在,不合逻辑的地方就更多。”
花崇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立即下结论。
“我得把尸体带回去做解剖。”裴情冲海梓嚎道:“同学,帮个忙。”
海梓一个白眼翻过去,“我让你等我你不等,现在搬尸体想起我了?告诉你——没,门儿!”
柳至秦已经习惯了两只猴子的对手戏,“我来吧。”
裴情却说:“柳哥,你不能惯着他!让他搬,他就得搬!”
柳至秦顿了下,哭笑不得,“我……惯着海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