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处的同事毫无征兆地失踪,而市里已经出现多起教师失踪案,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出事的会不会是自己。
年级主任五十多岁,看上去和所有重点中学的年级主任一样,虽然头发不剩多少,但精力旺盛,仿佛一动脚步,就能和逃课的学生来一场马拉松。
“我和贾老师一样,教的也是数学,他来实习时,还是我去面试的他。”年级主任推开五楼的数学组办公室,走向贾冰的桌子,“在教学上他绝对没有问题,也不存在什么师德问题,去年考虑到他年纪轻,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我们还想让他当班主任。但他说自己要带竞赛,经验也不足,所以推掉了。王队上次说什么要调查贾老师的人际关系,看他是不是得罪了谁。我说这怎么可能呢?他那性格,不会得罪人的。要得罪人也是我得罪人!”
王队就是分局负责这起失踪案的刑警,这趟没跟着一起来,只派了两名队员过来。
听年级主任这么说,两人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其中一人争辩道:“人际关系排查是必须要做的。”
花崇也道:“王队的做法没错,贾老师无故失踪,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只能查人际关系。”
“那你们的意思是,贾老师犯了错,被人报复?”年级主任的想法颇为古板,“可他是个好老师啊。”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场。自从贾冰失踪,警察几乎每天都来,他们被询问了好几次,见这次来的是生面孔,都有些疑惑。
柳至秦在每个人脸上一扫,注意到一位女老师眼睛通红。
“还没有消息吗?”女老师刚说一句,声音就哽咽起来,“怎么会出事啊?”
“曾老师,你过来。”年级主任招手,又转身向花崇介绍,“曾老师周五晚上下班还见过贾老师。”
一间空置的教室里,曾韵低着头,时不时抹一抹眼泪,“他们说,小区的监控看不到贾老师,他应该是周五晚上离开学校之后,就被什么人带走了。是我的错,那天下了晚自习,他回办公室已经10点过,校车开走了。我叫他搭我的车回去,他不肯。我如果坚持,他就不会出事了。”
接送老师的校车是10点出发,如果没有赶上,那就只能住在教职工宿舍或者师风小苑。这些花崇都已经了解。
“你不必过度自责。”花崇道:“我看到周六下午贾老师有竞赛课,他也许本来就不打算回市里。”
曾老师摇头,“不是的。他一直都带竞赛,但周五晚上还是会回市里,他在市里虽然没有买房,但学校安排了宿舍。我和他坐过好几次校车了,我还能不知道吗?那天他是因为校车开走了,又觉得搭我和我先生的车不好,所以才留下来。”
花崇沉思片刻,“贾老师是周五必定回市里,还是时回时不回?”
“回的时候多,但也有不回的时候。”曾老师说:“他不像我,我周五是一定要回去的,他没成家,时间太晚或者太累,就在师风小苑将就了。”
花崇又问:“他那天是为什么错过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