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力曦摇头,“方贺前几年去世了,刘迪和应飞联系不上。”
花崇眼睑动了动,将纸收起来,又道:“刚才你和你妻子发生了冲突?”
比起在病房时,袁力曦已经冷静了许多,但花崇这句话再一次让他感觉到那种从脚底涌起来的激烈寒意。
他很想说,李月有问题。可是那是他的妻子,而坐在他面前的是刑警,他应该将心中的疑问告诉花崇吗?
花崇道:“你觉得李月和余俊的死有关?”
袁力曦张着嘴,瞳孔震颤。
“别这么看着我。”花崇说:“我今天来,主要目的是看李月能不能接受问询,其次才是和你聊聊高中时的事。”
袁力曦吞咽唾沫,身子前倾,“你们是不是发现她有问题?”
柳至秦双手撑在床尾的栏杆上,看着李月。
她身上疑点重重,却并不像一个凶手,甚至不像帮凶。
打一个不太合适的比方——她像一个无意中铸成大错的小孩,在得知一切不可挽回之后,跌入了一个爬不起的深渊。
“你是余俊的粉丝。”这话本该是个问句,但柳至秦却没有用升调,这让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被他稳稳拿捏。
李月没说话,鼻翼微动。
“你关注了他的直播间,前后给他打赏了3280元。”柳至秦说:“这个数目排不上榜,但对于从来不为明星花钱的你来说,已经是相当大一笔追星开销了。”
“得知他是袁力曦的同学,还会来参加你的婚礼,你当时很开心吧?”
李月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柳至秦道:“什么人接近过你?”
李月咬牙道:“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他会死!”
柳至秦右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示意李月平静下来。
人在面对一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强悍许多的人时,会被对方所威慑,反而会因此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