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张蕊芬又说:“你想吃什么,给阿姨说一声就行。对了,小笛有很多玩具,你和他一起玩。”
余俊眼睛亮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张蕊芬接着说:“等你们的伤好了,再去上学,这样老师和同学就都不知道了。”
余俊想了想,问:“为什么不能让老师和同学知道?”
张蕊芬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语重心长,“因为这是丑事。如果被人知道了,你往后一辈子都会被看不起,被歧视,将来也没有姑娘会嫁给你。”
付军河下意识想阻止,刚一出声,却被张蕊芬瞪了一眼。
“你闭嘴!”张蕊芬厉声道。
付军河只得退到一旁。
“丑事?”余俊小心地问:“我们犯了错吗?可是是他们将我们带到那里。我,我很痛。”
张蕊芬深吸一口气,“对,你们有错,你和小笛都有错,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连你妈妈和外公外婆也不能告诉,知道了吗?”
余俊懵懂地点头。
“乖孩子,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在阿姨家里养伤就行。”张蕊芬说:“这件事就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好吗?”
余俊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看——屈笛在那里,两个小孩的目光短暂交汇,余俊看向张蕊芬,郑重道:“阿姨,我明白了。”
余俊在张蕊芬家中住了十天左右,其间付军河多次往返谦城和寰桥镇,背着张蕊芬打听了不少外地人的消息,和之前几起儿童侵害事件。
越是了解得深入,他越是理解张蕊芬的心情。
寰桥镇警察找不到加害者,即便有怀疑的目标,也根本没有证据给对方定罪。那些外表光鲜的外地人仍旧活得好好的,受苦受罪的只有被他们伤害的孩子,以及孩子背后的家庭。
他得知,几乎所有家庭都后悔将这事说出来,连积极报警的几户人家也退缩了。
他想,说不定张蕊芬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两个孩子的伤都不重,等十天半月之后伤好了,外人谁都不会知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而他需要做的,就是不再让他们受到伤害。
可他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孩最难控制,大人也很难跟小孩说清道理。为了确保余俊和屈笛不将事情说出去,张蕊芬一再向他们灌输——你们做了错事,所以才受到伤害,不要声张,不要让外人知道你们犯了错。
屈笛总是小声哭泣,说:“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