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里有我想要的线索。”花崇道:“不然梁一军为什么屡次到这里来?他应该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以至于出现两年前的改变。”
山泞县在连日暴雨后终于放晴,太阳炙烤着这片土地。外面的光线非常刺眼,然而这间屋子里,却仍旧显得晦暗。
“奇怪。”海梓说:“怎么一本国内作者的书都没有。花队,你那儿有吗?”
花崇说:“没有,不过考虑到出版的时间,这也不算奇怪。三十多年前,国内可能根本没有现代意义上的悬疑小说,即便有,也非常少见。”
“这倒是。”海梓点点头,“不过我刚才看了童书,除了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其他大部分还是国内编写的。”
花崇手里正拿着一本童书,它很旧了,有几页甚至已经散架。不过它的旧并不只是因为时间,更是因为它被多次翻阅。里面折痕明显,还有许多涂写的痕迹。
是谁阅读过它们?也是那个姓徐的人吗?
花崇走到唯一的窗户边,眯眼迎向炫目的日光。世界只剩下细细的一道线,眼睑在视网膜上投下深红的影子。花崇渐渐在脑海中描摹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不一定漂亮,但她的字写得很好,她没有太多爱好,闲暇时最喜欢看悬疑小说。
可是能够买到的悬疑小说实在是太少了,她找来找去,都只能买到国外的译制小说。不过尽管如此,她也看得津津有味,读完一本书,就将其中最喜欢的句子抄写在扉页上。
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希望孩子也像她一样热爱读书,所以早早准备了童书。市面上的童书比悬疑小说多,她看到就买,慢慢地,家里的童书已经比悬疑小说还多了。
宝宝太小,无法自己看书,所以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温柔而耐心地讲给宝宝听。
然后……
花崇眉心压得越来越深。
后来这个女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女人是梁海郡吗?不像,可是如果不是梁海郡,又会是谁?
花崇双手压在窗沿,眼前是五个身影,其中只有三人的面容是清晰的,梁一军、梁海郡、葛万群,另外两个影子却在浓雾之中,梁一军的父亲、徐。
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海梓继续翻看那些书籍,忽然高声道:“花队!”
花崇转身,“怎么?”
“梁一军家里那本书的作者叫什么来着?”海梓激动道:“是不是叫疏忽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