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喉结收了一下。柳至秦温和的时候占大多数,但像这样忽然对他释放气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他盯着柳至秦的眼睛看了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气,“你看出来了啊。”
柳至秦说:“和你有关,我怎么看不出来。”
花崇绷了许久的神经忽然就松了下来。有心事瞒着伴侣着实是件很费心神的事,他要装得若无其事,可难免用力过猛或者火候不到。
假装若无其事这一举动对亲密的人来说,可能本来就是毫无意义。
现在被柳至秦看穿了,他那口劲也就随之卸了下来。
两人在走廊上站了会儿,都没马上说话,像妥协前的较劲。片刻,花崇转身朝近旁的办公室走去,啪一声按亮里面的灯,侧过脸对柳至秦道:“进来说吧。”
办公室的窗户都关着,海浪的声音没走廊上那么大了。花崇拉开一张椅子,双手在椅背上拍了拍,说:“坐。”
那椅子是可以转动的,柳至秦刚一坐下去,花崇就把椅子转了一圈,让他对着自己。
刚才柳至秦在外面拿气场压了他一回,他也要压一压柳至秦。倒不是说要争出个什么胜负来,只是这时候不做点什么,他总觉得无法冷静客观地表达出自己心中所想。
“那个神秘人。”他终于开口:“你这有没有什么头绪?”
柳至秦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你指哪方面?”
花崇又琢磨了下,坐到柳至秦对面的那张桌子上,“我觉得你可能认识他。”
空气和窗外的潮声仿佛停滞了一瞬,继而以更快的速度流淌翻卷。
柳至秦半蹙着眉,明白花崇的意思了,“你认为他是冲着我而来?”
花崇点头,“一个连你都感到棘手的黑客,几次三番在监控上动手脚,而凤兰市正好是你的家乡。有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但已经想到这条线上,我就没有办法彻底抛弃这种想法。”
柳至秦沉默。
花崇又说:“你在信息战小组时总和这类人打交道,他们的报复手段也和一般的犯罪分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