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舒生来就是这样吗?恐怕不是。她变成这样,她的家庭或许就是将她推向深渊的怪物。
杨曼将岳越带到家中。她的丈夫不在,家里有个保姆。房子是双层,至少在当地来说,是经济条件不错的家庭。杨曼将保姆支了出去,烧水泡茶,“我和我丈夫一起做生意。”
岳越看到客厅摆着好几个相框,有一家三口的照片,有夫妻二人的照片,也有儿子单独的照片。
这是个很和睦温馨的家庭。
假如不考虑女儿陈舒的存在。
杨曼已经平静下来,“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陈舒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我可能还没她的同学知道的多。”
岳越在平板上点了几下,给杨曼看陈舒留下的视频。这个视频即便是刑警看了都会觉得难受,杨曼才看十多秒,就颤抖着捂住了嘴。不过当视频播放完毕,杨曼却镇定了下来。
岳越说:“你好像不太惊讶?”
“她从小就很偏执,偏执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杨曼说:“她总认为我不爱她。是,自从有了小力,我对她的关心就少了,但我是她的妈妈,怎么可能不爱她?是她伤害了小力,我们才不得不处处管束着她,后来还把她送到了寄宿学校。”
岳越蹙眉,“伤害你儿子是怎么回事?”
杨曼说:“那时小力才3岁,她用剪刀剪掉了小力腿上的一块肉,医生说差一点就伤到血管。”
岳越想象了下那个情景,顿感不寒而栗。
“我当时又慌又气,打了她几个巴掌,她瞪着我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杨曼说:“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她爸爸安排来报复我的鬼怪。”
陈舒的父亲当年死于车祸,事实清楚,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
岳越问:“你们感情不好?”
“经人介绍认识,因为我未婚先孕,只得草草把婚结了。”杨曼说:“结婚之后才发现过不到一起去,也谈不上感情。如果她爸爸不出车祸,我们早晚也会离婚。”
顿了下,杨曼苦笑,“不过离婚的话,她可能会判给她爸爸,就不会有我们家庭里的这些事。”
聊开之后,杨曼不像刚见到岳越时那样拘谨了,她不断回忆和陈舒相处的日子,说起桩桩件件的小事,除了用剪刀伤害弟弟之外,陈舒在寄宿学校还用美工刀刺伤过同学。但当时陈舒还小,并且也被同学砸破了头,这事连警察都没有通知,双方家长和学校私底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