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早就是注定好了的。”柳至秦温声说:“比如我有安择这么一个哥哥,比如后来我在联训营遇见你。我也有点后怕,但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后怕,重要的是已经发生的事,已经遇到的人,而不是那些差一点就发生的事。差一点,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不存在。”
花崇双手撑在鼻梁两侧,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声,“安岷同学。”
“嗯?”
“你还挺懂哲学。”
耗了些时间,凤兰警方把黄伟的情况查清楚了,他不是本地人,18年前被作为人才引进到凤兰理工大学,然而他的学历却是伪造,理工大未能发现,他的家庭也是个空壳,警察赶到他所谓的老家,得知根本没有他这样一个人。
“这个黄伟,真的是跨国犯罪组织的成员啊?”孟奇友没想到一系列麻烦的案子解决了,更麻烦的还在后头。
不过涉及“银河”的案子,肯定不能交给地方警方来侦查,凤兰警方能做的基本也就到头了。花崇和孟奇友聊了会儿,孟奇友得知自己不必为后续侦查负责,松了口气。
柳至秦这边仍在追踪顾允醉的踪迹,但暂时没有收获。特别行动队继续留在凤兰市也无济于事,在大雪天踏上了归途。
已是12月,隆冬降临。
花崇的调令只有一年。今年他是春节后就由洛城市局调到了特别行动队,既是帮沈寻的忙,也是镀一层金,再过2个多月,任期一到,他就要回洛城了。
不过现在出了顾允醉的事,他不可能说走就走。“银河”这个案子不归他们刑侦一组管,但既然顾允醉的目标是柳至秦,那在顾允醉彻底伏法,“银河”真正被一网打尽之前,他都不能离开。
以前每次从地方回来,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因为解决了一起案子而得到几天休息时间,紧绷的情绪得以放松。这次却不同,柳至秦带着顾允醉的线索直奔信息战小组,和程久城,还有组内其他核心成员会一开就是数小时。
花崇也去见了沈寻。
沈寻提出一个有些尖锐的问题,“花队,你和柳至秦都觉得顾允醉是在挑衅,是复仇,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还有更‘理性’的目的?”
花崇说:“有新的线索?”
沈寻摇头,“你们在‘前线’,我在‘后方’,我没有直接与顾允醉接触,但可能有更多的工夫去琢磨这个人。我们对‘银河’这个组织的判断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顾厌枫也好,顾允醉也好,都比我们认为的更加强悍。‘银河’明面上的首脑顾厌枫被捕,但不管是顾厌枫本人,还是顾允醉,他们显示出来的都是游刃有余。我总觉得,顾允醉想做的并不仅仅是报复和挑衅。”
花崇说:“所以是你刚才说的,更‘理性’的目的。”
沈寻说:“但我想不出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还得靠你和柳至秦。”
花崇沉默了会儿,看见沈寻桌上堆着的一大撂文件,“最近地方报上来的案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