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很好找,岳越已经出发了,找到司机,就能问出常怜具体是在哪里下车。”柳至秦说着在图上画了一个圆圈,“不过司机也有可能记不清楚了,而常怜没有使用移动支付,她给的是现金。我判断,她是在离浓蛮镇1公里左右的地方下车。从那个位置步行进入浓蛮镇,既能够避开镇口的监控,所要走的路也不算远。”
花崇注意到一个时间点,31号下午4点39分,常怜被浓蛮镇兴隆大饭店的监控捕捉到,这是常怜在浓蛮镇唯一一次被摄像头拍下来。
“这不是什么大饭店,只是一个家常菜馆,但位置很好,在浓蛮镇的中心地带。”柳至秦点开地图,指了下,“就是这儿,常怜在这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她以为很隐秘,周围确实没有公共监控,但是她忽略了店铺的摄像头。”
花崇说:“她在等汪杰?”
柳至秦点头,“很有可能。汪杰5点17分在镇口最后一次被拍到,这之后,常怜就上了汪杰的车。一同上车的可能还有其他人,镇外荒凉,少有人迹,常怜在车上对汪杰下手,然后抛尸。”
“汪杰让常怜上车很好理解,他们可能29号就约定过什么,或者对汪杰来说,这只是一次偶遇,既然是熟人,常怜提出载自己一程的要求,汪杰就不会拒绝。”花崇说:“但现在我们还是缺少证据证明,常怜确实上了汪杰的车。”
柳至秦说:“证据我会继续找,她逃不了。”
这时,外卖送来了,花崇抹一把脸,在柳至秦背上拍了下,“不着急,先填填肚子。”
两人吃完晚饭,赵樱也过来了。她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受到常怜的影响。
“花队,你们最初提出设想时,我觉得很荒唐,我们这群幸存者,怎么可能成为加害者?”赵樱捋了下额发,无奈地摇头,“现在看来,她们也许真的成了加害者。当年那些人不明白我们村里的困难,不相信一个村子会穷到那种地步,讽刺我们,阻拦援助,确实是夺走了很多乡亲的生路。”
赵樱看向樊渝的照片,安静了几秒才继续说:“所以她们绑成了一根绳子,来惩罚那些剥夺他人生路的‘恶人’。”
柳至秦点开渝快动物健康中心的官网,“我初步查过她们的通讯记录,她们互相都没有保存对方的电话号码以及其他常用的社交账号,这个网站的咨询页,是她们唯一联络的平台。这种平台上的记录很容易被删除,我恢复了一部分,发现常怜、刘珊、刀呈基本上都是和樊渝联系,樊渝和她们约定时间,线下她们倒是有过4人齐聚的时候。”
花崇说:“如果将她们看做是一个复仇组织,那樊渝就是头目。一切都是由她组织起来。”
“凶手是女性,即便是多人同时作案,也很难保证勒死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赵樱说:“所以汪杰和况明身上有电流斑,电流斑又被筷子破坏,这就说得通了。”
花崇走到投影仪下,凝视那4张照片,片刻道:“樊渝将她们通过医院网站联系解释为受害者的抱团取暖,线上聊天记录没有一条与命案有关,樊渝和常怜似乎都很自信——我们虽然怀疑她们,却无法给她们定罪。”
赵樱双手撑在额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崇轻轻笑了声,“但既然查到这个地步,动机已经明确,嫌疑人范围也划了出来,确定证据就是迟早的事。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