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审讯室,常怜看着同一份检验报告,半晌,汗从额角落了下来。
赵樱说:“你和刘珊在车中杀死了汪杰,随后将他的尸体抛掷在隧道边。”
常怜抬起眼,长时间地凝视着赵樱,“你终于高兴了,是吗?抓到我们,让你这么得意吗?我们是你的同乡,当年一起经历那些……那些咒骂的是我们,你为什么非要站在那些人一边?”
赵樱不受她的刺激,“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我穿上这身警服,我就必须对这身警服负责!是你和刘珊杀害了汪杰?”
常怜沉默地和赵樱对视,“能让我见见刘珊吗?”
赵樱说:“程序上不行。”
常怜叹气,“我只是想和她说会儿话,我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
说到这里,常怜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捏成拳头,狠狠捶打着桌子,“她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
“因为我舍不得。”刘珊声音很低,她深深埋着头,是忏悔的姿势,“我接到任务,和常怜一起去浓蛮镇杀汪杰。这个人比黄霞还恶劣,他家里很富有,所以瞧不起穷人,浑身都是优越感,他还讽刺江心村,他和以前咒骂我们的人一样,觉得救援队当年根本不该救我们,我们就活该死在那里。”
“山里路不好走,我本来打算穿我自己的运动鞋,但是常怜说太旧了,半途坏了就麻烦了。”刘珊接着道:“她给我买了一双新鞋,300多,还是牌子货,我一穿进去,就觉得舒服。我以前没有穿过这么舒服的鞋。我当时想,冬天穿这种鞋,肯定很暖和,也不会长冻疮。”
花崇看着她的眼睛,她此时的神情,竟然有一丝温和,一丝珍惜。
“山里全是烂泥,鞋新着出去,脏着回来,都黑了。”刘珊歇了会儿,又说:“我不会开车,开车的是常怜,汪杰就坐在副驾上,他心情很好,还以为我们真是带他去挖土,一直在和常怜聊种花的事,根本没注意我。山边缘上可能有人经过,常怜开得很深,在后视镜里对我递了个眼色。我就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了。”
花崇说:“电击工具?”
刘珊点头,“第一次用,我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们成功了,他晕在座位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崇说:“谁勒的?”
“我。”刘珊说:“我们一起,我一个人不行,他是个男的,力,力气太大。后来他醒过来了,我很害怕,常怜说没事,就像勒死黄霞那样。”
花崇说:“黄霞也是你和常怜杀死的?”
刘珊直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常怜和刀呈,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我防着外人,没动手。”
花崇说:“继续说。”
刘珊吞掉唾沫,“我们把他勒死了,又开车到,到那个隧道,等到天黑,我们就把他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