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
“小柳哥!”
“柳至秦!”
他满脸是泪,他很少这样哭过。只有在梦里,他才敢这样宣泄。
他感到有谁正在擦拭他的眼角,很温柔地将眼泪抹干。
是谁呢?他望着声音和光的方向想,这么温柔的人,会是谁呢?
花崇声音压得极低,柳至秦不仅魇住了自己,也魇住了他。柳至秦在睡梦中流露的悲恸将他的心也拧成了又皱又湿的一团。
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来爱这个本该无罪,却必须扛起罪恶的男人。
“柳至秦……”他的嘴唇贴在柳至秦眼角,声音比刚才更轻了,尾音微颤,“小柳哥!”
柳至秦长吸一口气,终于从梦魇中挣扎出来。
花崇撑起身子,仍是蹲在沙发边,单膝点地的姿势。
柳至秦身上那件羽绒服因为起得太急而滑落,就掉在花崇身边。
“我……刚才……”柳至秦声音有些哑,他凝视着花崇,花崇也望着他。
须臾,花崇伸出手,手掌托着他的脸颊,拇指在他眼尾轻轻摩挲。
那里还有些洇湿,花崇想将最后一点泪痕也擦干。
有他在,他的小柳哥不该这么悲伤。
花崇的拇指并不细腻,茧贴在眼皮上,刺刺地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