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是迟疑一瞬,但什么尚书府的公子离他们太遥远了,不如之前收到的五十两银子实在,那送银子的人也说了,让他们弄的只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学子。
事成之后还会再给他们一百两。
况且,这样的人可真没什么好惧的。
他们今天成事了,像那送银子的人说的,顺带把这人的手弄断就是了。
手都断了还考什么科举,以后也就不用担心被报复,反而若是被他吓唬住放走了人,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前面那人笑道:“小公子,我正是给你面子才不能放你这么走了,不然不是让人说连几个乞丐都看不上您。”
说着就加快脚步,“咱们今天好好做一做夫妻。”
后面的人也激动起来,“还有个漂亮丫鬟呢,今儿个让这对儿主仆好好伺候伺候咱们。”
花镶眼明手快,推了一春一把,“快去叫人”,同时一矮身,躲过扑来的那人,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挥手就往那人头顶砸。
一春没走,也抓了一根散落在地上的树枝冲过来。
花镶低喝道:“快去叫人。”
她现在是男子身份,就算被这几个人摸几把,也不会受什么流言蜚语。
一春喊道:“我不走,少爷去叫人,我挡着他们。”
只是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那些反应过来的人冲过来围住了。
看到这场景,花镶眼眶子都红了,举着木棍就往那边打去,但一转身,给了刚才那人一个空子。
这人揉揉刚才挨一棍子还有些发蒙的额头,吐了一口唾沫,追上来抬脚踹向花镶腿弯。
噗通一声,她跌倒在地。
“少爷”,被几个人围住夺下棍子的一春发了狠,一口咬在钳住她胳膊就亲过来的那人手上。
“臭婊子”,那人抬手甩下来一巴掌。
花镶绝不能让一春有什么事,侧身抬脚,给了后面那扑上来的人一脚,捡起棍子用尽全力扔在钳住一春那人的后脑勺上。
棍子还连带着打到了两个人。
一春在这个空挡跑了出来。
“快走”,花镶怒道:“你不去喊人,咱两个都得陷在这儿。”
一春已经泪流满面,没停脚步,直接向刚才的来路跑去,只要跑过两个小胡同,就能到大街上喊到人了。
“啧啧,倒真是主仆情深”,满脸赃物的人搓了搓手,对旁边的手下侧了侧下巴,“去把那个丫鬟追回来。说不定这丫鬟已经是这小子的人了,待会儿兄弟们用点力,说不定能留下一个种,正好送给这位少爷做儿子。”
花镶恶心得不行,爬起来就伸出两根手指扣向这人的双眼。
对方只不过是个沿街乞讨做些小偷小摸的乞丐罢了,花镶这一下子很猛,此人还真没躲过,捂住眼就弯腰哀嚎道:“把这小子给我按起来,老子今天非得让他尝尝在男人胯下的滋味。”
除了追去出去的两个人,剩下的五个人都冲了过来,你一个手我一个脚的,乱七八糟,反而一时间没抓住花镶。
花镶也不恋战,冲出来之后就向顾行刚才离开的方向跑去,心里骂了几万声你妈的。
但她并没有跑多远,很快就被追上来的几个人拽住,拖去那石门内。
被花镶戳到眼睛那人就眨着酸疼的眼睛跟在后面,骂骂咧咧道:“不把这戳眼之疼操过来,我就不是你王六爷。”
“你他妈想死你就操”,花镶做男人习惯了,这时候竟然只有怒没有怕,“爷把你的子孙根切下来喂狗。”
“叫你再骂”,猛地一人从地上挖一把还带着残雪的湿泥,直接按在花镶嘴上。
花镶左右摇头,污泥还是进了嘴里不少,她赶紧侧头直吐,唯恐污泥进了肚子,带着什么寄生虫。
另外一人道:“你他妈是不是没脑子,这小子的一张小嘴儿红红嫩嫩的,爷还想尝尝滋味呢。”
说话间,这些人已经把花镶按在草丛里。
按泥那人不怀好意道:“这有什么,待会儿给他好好洗洗嘴不就成了。”
那边,所谓的王六爷已经脱下裤子,笑嘻嘻道:“你们把他按好了,我先来探探路。”
这几人就齐声答好。
花镶死命挣扎,却也只挡了一会儿,双腿就被按住了,腰间已经歪七扭八的腰带被一只手狠狠拽断,勒得她腰生疼。
“最后一次提醒你们,别找死”,花镶说道,并未察觉含着怒火的双眸有多灼人亮眼。
王六爷顿了顿,哈哈大笑道:“给咱们送银子的还真是个好人啊,不仅得了银子,还得了个大美人啊这是。”
话没说完就往下一扑。
只是他没扑下来,还穿着的上衣领子被一只大手拽住,然后押到了一旁,紧跟着,又有两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人上前来,三两脚把那些按住花镶的人踹到一边。
“花兄,你还好吧?”
花镶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扶了起来,她这才看清来人,忙道:“我没事,多谢太孙殿下。”
陈绰把目光从她被扯开的衣领半遮半掩下的那一抹白移开,解下肩头的披风,给她披了上去。
太孙殿下?
听到这个称呼,那一群乞丐都吓懵了。
陈绰也没多看这些人一眼,吩咐道:“送到京兆府,刺字发配。”
花镶忙道:“且慢。他们刚才好像提到是有人花银子指使的,我希望京兆府能立案处理。”
陈绰点头,对那些侍卫道:“就说我的话,让洛府尹务必细查。”
侍卫们答应一声,提着那些吓得腿软的人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