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什么议事权,但作为比翰林院更近圣上的一部分人,他们个顶个深受皇帝信重,都是宠臣。
可花镶并不太愿意再回到朝堂的中心,当下坦言道:“微臣只是比较喜欢奇技淫巧,个人能力完全不足以担任要职,恐怕会有负皇恩。”
陈绰闻言,沉思片刻,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奖赏?”
花镶定神,道:“臣恳请,皇上赐一道恩旨,若臣犯了错,希望皇上能给臣一个辩解的机会。”
这下陈绰有些确定了,花镶很可能就是个女子。
只是不知道那韩家女,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陈绰没有多做考虑,便答应了,左右看了下,又低头取下今晨女官特地选的玉牌。
旁边的林和大总管:…
呆愣一瞬才上前接过坠着明黄穗子的玉牌,转身躬着腰恭敬地交到花镶手上。
与此同时,陈绰道:“这个玉牌你拿着,以后犯了什么错,有此玉牌可免罚三次。”
花镶:这就是作为宠臣的感觉?
接过玉牌,郑重地谢了恩。
陈绰又吩咐单独给花镶准备一份御宴,让她在宫里用过饭再回去。
林和亲自送花镶出去,外面的太监宫女见此情景,对花镶更加客气。
现在见到花镶,陈绰不可避免地又想到韩家女,越是细细分析,越是觉得此女可疑。
花镶女扮男装入仕,看她言行是十分小心的,即便有人看出端倪,那这人必也是如同表弟一般和花镶是好友的。
而既然是好友,又怎么可能在外议论,还那么凑巧被韩家女听到呢?
若是发现端倪者是花镶的仇人,既拿住了这样的把柄,也不能只是在背后议论。
陈绰皱着眉,吩咐送了花镶回来的林和道:“查一查工部韩侍郎的女儿。”
…
花镶正一个人吃饭的时候,顾徽从外面过来了。
“你还没回去?”花镶问道。
顾徽坐在旁边:“等你一起。”
花镶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御膳房做出来的菜,就算只是一个汆白菜,那味道也是层次丰富美味非常的。
这一桌四个菜,荤素搭配,品相好得让人不忍下筷子,米饭晶莹剔透,嚼起来劲道微甜。
于是本来就有些饿的花镶将四个菜吃得干干净净,米饭添了两碗。
顾徽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空盘,问道:“可是饱了?”
花镶:真那我当饭桶呢。
“饱了饱了。”
他们从南边的宫门出来,转两个弯就到了尚德街。
走到顾家门口时,顾徽道:“我便不送你了。”
花镶点头:“就这点路,也不用送。”
感觉顾徽不像是之前那么执着于她,花镶心里是真的轻松起来。
走过沉香门,来到外城,她就控制不住步伐,快步往家里跑去,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个老太太。
这时已经是深秋,又是半下午,家门口都没有什么太阳了。
花镶又加快步伐:“奶奶。”
老太太也看见了她,赶紧地往前迎:“镶儿,你可算回来了。”
花镶跑到跟前扶住泪流满面地老太太
:“您哭什么,我在外面挺好的。”
花老太太扶着她的手臂仰头打量着,口里连连道:“瘦了瘦了,也黑了不少,你这孩子,可心疼死我了。”
这时,院子里的老爷子听到了动静,也快步跑了出来。
花镶还是第一次看到爷爷这么失态的样子,笑道:“爷爷,您慢点儿。奶奶,我们去家里说话。”
一春等人也都出来,一个个抹着泪,却是笑着簇拥着她往家里走去。
“你说你,跑去禹州为官也就罢了,怎么还跟着到海外的前线去了。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任性。”
家里人之所以都知道她要回来,是中午时船上的人就把她从那无人岛上挖的东西送到了家里来。
老太太知道她先进了宫,时不时便跑到门口张望。
一春二春一开始还陪着,后来忙着给花镶从海外带来的那些东西浇水,一个没看见老太太便又一个人跑到门口去了。
花镶看着明显老很多的爷爷奶奶,又自责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