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花老爷子和花老太太并不在乎这个,花老爷子道:“早些年一直吃灵泉水,别说我和你奶奶,就是现在还在老家看门的那赵老头,身体底子也是很好的,我们两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花老太太也道:“那样的好水,我们吃了那么多年,总不能一点好底子都打不下来,要是因为这个,你可不用担心。”
“其实我和你爷爷,在京城现在过得挺好的,也交了不少老朋友,没事儿的时候就出门买买花听听戏,可比跟你到大南边子自在。”
花镶知道,老爷子老太太说这么多,最重要的还是担心跟她过去会拖累她,而花镶也担心爷爷奶奶会不适应番茗的湿热气候。
“我以后还会回北边做官的”,花镶揽住两个老人的肩膀,“这两年的分别不算什么。”
花老太太道:“镶儿,刚才你就是说说并不打算带走我们吧?”
花镶:“奶奶,这么说您很想跟我一起去番茗?那好吧,叫二春来,赶紧收拾行李。”
花老太太不由得笑道:“不去不去,我这老身子骨,可受不了那么远的颠簸,你要是孝顺,就好好做官,赶紧往上升一升。”
屋子里面的说笑声传到外面,一春和她娘听见了,也都忍不住笑起来,旁边的二春低声道:“还是少爷在家好,热热闹闹的。”
一春笑看她一眼:“少爷去外面也是建功立业,都挺好的。”
夜色渐深,花镶被奶奶赶回来休息,卧室这边,一春二春已经把床铺给整理好了。
她刚脱掉外衫,一春拿着已经熏好衣服,二春端着一碗百合银耳羹,两人就一起走了进来。
花镶对一春道:“你有了身子,这些活就不用做了,让二春来。”
二春道:“我也让一春早点去休息,她非要一起,一秋可是担心着呢。”
花镶看了她一眼,这孩子,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心眼了,这是在给一秋和一春上眼药。
一春道:“少爷身边这些东西自来都是我安排的,你来难免有疏漏,再说咱们家是什么情况,一秋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二春和一春的关系其实不错,但她又不甘心一春都嫁了人还把持这少爷身边的事,被一春说一通,当下也不敢再顶嘴。
对于她们的机锋,花镶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就是亲姐妹,也有不对付的时候。
却没想到,第二天吃过早饭,她将要出门的间隙,一春到屋里跟她提了个醒:“少爷,二春对您似乎有些别样的心思,以后您要注意点,别被她发现了身份。”
花镶仔细回想一下,这次回来后,二春在和她说话时,神情的确有些不一样,顿时就有些头疼。
“我知道了”,花镶说道,“我会跟奶奶提一提,让奶奶给她备一份嫁妆。”
再说,明天她便要离开,二春就算有些别样的心思,被奶奶点拨过后,她的那点小心思也会消失。
于是出门前,花镶又到奶奶屋里,把这事儿跟她交代了一声。
花老太太好笑地道:“好好,奶奶会把这件事给妥妥的办好。”
花镶总觉得奶奶在笑她,转身就走了。
出门时花镶把一秋二秋都带上了,昨天傍晚,她已让一秋出去打探卫家的事。
只是在家里一直没凑出空问他,这时一出门,她便问了。
一秋早就把卫家的事打探的清清楚楚,其实有些他们之前也是听说过的,当下便道:“卫大人的母亲在他离京后,就跟席家走的很近,今年刚出正月,卫大人的母亲好像是要给席家大夫人一个远嫁妹妹的女儿和卫大人定亲。但席大夫人的妹妹嫁的是韩氏族人,他们回京后就和本家联系上了,那位韩大人谋了个工部缺,就看不上卫大人了。”
“这么说,卫谌的亲事没定成?”
一秋有些八卦道:“和韩家的没成,倒是和一个六品京官家的嫡女定。席家下人的嘴都不严,小人这一打听,才知道卫大人和那六品京官郑家小姐的亲事,还是韩家小姐在中间牵的线。”
“听说卫大人的母亲很能看重韩家小姐,一开始半点都看不上郑家小姐,而且这个郑家和前太孙妃的郑家是远房亲族,小人也想不明白,那韩家小姐是怎么劝得卫大人母亲给他定了这么一门亲事。”
“席家那边的下人说,卫大人的母亲担心他会战死前线,都把迎亲日期给定下来了,就在腊月初六,让席家卫大人的堂兄弟代迎。”
“还说”,一秋看了看少爷难看的脸色,道:“还说若是卫大人真回不来,她就做主让那新媳妇过继一个席家二少爷的孩子。”
花镶:卫谌他娘,没脑子吗?怎么会出这些昏招?
看这样子,是巴不得卫谌回不来呢?
还有在其间牵线的什么韩家小姐,怎那么不像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