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接二连三有好几家人进来,有些找到了自家孩子,有些看到没有自家孩子,轻轻松了一口气。
等这些人都抱着孩子出来后,却还有一个女孩没人认领。
花镶皱眉,刚才也跟着进去看了看的村长忙解释道:“屋里剩的那丫头是大丫,她家里只剩一个奶奶了,就是咱们村里的刘三太。”
花镶道:“这老老弱弱的,怎么没有报到县衙?”
谷村长说道:“刘三太不老,今年才四十岁,当初她家里也拿了不少补偿,所以小人就没报。”
花镶正要叫人把这个刘三太叫来,已经有好事者出去把还在摊位上忙碌的刘三太给喊了过来。
这人进门就喊大丫,看起来倒是一个好奶奶的模样。
但就看孩子不见老半天了她都没发现,这份儿好也不只有几分真。
等这些孩子都回到家人怀里,花镶整了整神色,对村人道:“村子里不如以往,进村来的外人只会越来越多,你们都须有自保意识,要时常告诫自家孩子,第一不要与陌生人说话,第二不要跑到距离村子远的地方玩耍。”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警惕性总归不够,你们做家长的,就要时刻关心,像是今天这几个女孩儿的父母长辈,孩子都不见多长时间了,你们竟丝毫没有察觉。”
“如果不是今天本官及时赶到,你们自家生养的女儿就不要了吗?”
说到后来,花镶的声音蓦地提高,吓得这些站在院子里的村人皆是一抖。
“不论你们多不在乎女儿,都得好好养着,否则本官不介意带你们去县牢走一遭。”
当初县里那些夫妻和离的,虐待小叔的,县太爷都插手管了,他们这些远在村子里的,也是听说过的。
此时听到这么一句话,没人敢不相信。
当下均是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花镶摆摆手,让这些人都带着孩子回家去。
村人们离开后,她又留着村长说了会儿话。
主要是让村长等忙过祭神会的事情之后,鼓励村人将家里女孩儿送去县中女学。
其实海边存人家的女子,因为之前那些针织姑娘的原因,还是颇有几家送了女孩儿去女学的。
花镶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等到有女子肄业给家里带来实惠的好处,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送女孩儿去读书认字。
交代了村长两句,也没有下什么指标。
离开平海村,花镶就准备去大海村瞧瞧。
她心里还记挂着之前看到的那两艘大福船,顾寻看她又走向通往大海村的小路,问道:“回去还有事吗?”
花镶说道:“我去看看是不是谌哥回来的船。”
顾寻摇摇头,没说话。
花镶道:“你担心小画儿就先回去,孔山还在呢,我这儿又不需要人特地保护。”
顾寻笑道:“不过是绕道一趟,耽误不不了多少时间,况且,那些人贩子不知还有没有同伙在附近,我就充当一次护卫好了。”
两人走在椰子树下的乡间小道上,从海边吹来的风带着几分凉凉的水汽,倒颇有几分惬意。
马蹄声哒哒,没走多远,花镶就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影骑着马朝着边而来。
花镶先是愣了一瞬,继而挥着马鞭喊道:“谌哥,谌哥。”
一夹马腹,马蹄就更加快速地朝卫谌方向跑去。
顾寻看愣了,既有对花镶和卫谌关系竟这么好的惊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卫谌看到她,也加速过来,同时对她喊道:“慢点儿,你停下来,等我过去。”
花镶却丝毫没有减速,两马很快相遇,卫谌控住马又及时伸出手将花镶这边的马缰拉住。
差点没有停好马的花镶不好意思地朝卫谌笑了下。
卫谌跳下马,伸手递给花镶:“下来。”
花镶乖乖下马,看着卫谌的一身风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