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弛接过小坛子,他一点都不想推掉她送的东西,况且只是一些梅花茶,也不值什么吧。
他哎了一声,说道:“明月,那我就代大妹谢谢你了。”
顾明月眨眼笑道:“不客气,那天我摘这么多梅花小疆子还好愁呢。”
小疆子?
林弛失笑,说道:“梅子熟时大妹都会摘些腌起来,或是去卖或是我们自家吃,疆子可能是这样才愁吧。不过梅子又不是我们家的,他这样愁也没道理。”
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话竟也能这样多,林弛见她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心下才松口气。
顾明月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梅树离你们家最近,你们时时都有照顾着呢。对了,这个茶是用一层炒盐一层梅花的方法做的,盐炒到金黄,梅花要半开的。你回去可以告诉芙兰,她没事了也可以自己做。摘花时从那些花朵密的地方摘,这样也不会影响结果子。”
林弛微怔,几乎眨眼间就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仔细地把方法也告诉他,是在告诉他,也可以卖梅花茶吗?
他没觉得难堪,只觉得心口暖暖的。
“谢谢你,明月”,林弛笑叹道。
顾明月这时真是越看他笑越觉得他像自家父亲,不是说长相上,而是那种感觉,简直太像了。
“不要谢我了,你快回家吧。”她摆手道。
林弛嗯了一声,脚下生风地就走了。
“翩翩,你刚才和平原哥在说什么,这么开心?”顾秀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顾明月侧头看去,才发现错对门正站着二堂姐,也不知道站多久了。
她话里这意思,让顾明月直觉不喜,因此淡淡说声“没什么”便关上了门。
顾秀冉眼中的嘲讽气愤再也不遮掩,“真当你自己是什么高洁的明月了吗?”她低声自语,未几也一转身进了家门。
二伯虽然没残,可也好长时间不能下地做活,没法做活就没钱,她已经能想象到顾明月以后的生活了。
顾氏转头看了眼终于回来的女儿,又转回头搅着锅里的米粥,嘴上却是打趣问道:“翩翩怎么和弛子聊那么久?”
顾明月真是奇异了,“我想聊就聊呗,怎么才和平原哥说两句话,你们一个个都问?”
顾氏盖上锅盖,擦擦手又转到另一个灶上炒菜,听见女儿这么说便问道:“还有谁问?”
顾明月道:“二堂姐,整天拿我当傻子想看我笑话。”
顾氏哭笑不得,“冉冉那丫头心眼是比你多,可人也不坏。”
顾明月吐吐舌头,不防她娘那边又道:“翩翩,你觉得弛子咋样啊?要是能相中,娘就托人给他们家透个信儿。”
吐出来的舌头一下子被咬到,顾明月疼得直抽冷气,半晌才道:“娘,你都想什么呢?我就跟他说两句话就是相中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