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逸愣了愣,忙说:“台长,我虽然之前都是在《蚂蚁山谷》,很少主持大型的活动,但是您知道,小朋友其实是很容易失控的、也非常容易发生意外和危险。我从小学就在节目里当小主持人,大一之后回归节目,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当了十三年的薯条哥哥、薯条弟弟了,在有我的节目集数从来没有出现过演播事故,我的能力——”
“我知道、我知道,”王远实笑着打断了简书逸,“我不怀疑你的能力,我看过这个名单,其实从能力上来讲,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胜任,所以我现在在考虑的是收益——岗位是有限的,竞争是必然的,适者生存、择优就任,你得能给节目带来最大化的收益才行。”
简书逸一时怔住,不知王远实所说的收益是指何意。
“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王远实又笑了笑,“你在这一份名单里其实不是最出挑的,但是却是有可能带来最大收益的,因为你现在正在参加《深柜2》。”
简书逸福至心灵:“您是指人气?”
“包括人气,也不止人气,”王远实微笑道,“主持人在一个选秀节目中的功能可大可小,可以只是简单地宣读规则、报幕、报名次,也可以通过个人的特点带动整个节目的气氛、影响整体的气质。你在这份名单里,是唯一一个通过《深柜2》已经明确涉足同志领域、获得性少数群体好感的,我认为这对于主题的应和是事半功倍的。”
简书逸心中一动,迟疑片刻,开口说道:“台长,我不光是涉足同志领域,我本人就是同志,《深柜2》结束之后我就会在节目里公开出柜,我这样的身份肯定比其他人更适合这个新的节目。”
王远实听言,默默点了点头,又笑了笑,说:“但是毕竟以你现在的程度,和竞争对手比起来,还没有达到我心里的标准,所以我才会把你叫过来,一是问问你自己的态度,二也是给你一点鼓励和提醒。”
简书逸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您放心,我肯定会更努力,一定达到您的要求。”说完顿了顿,又道,“要是您能给我一点明确的标准……”
王远实抬了抬嘴角:“新节目计划是在明年十月接档《深柜2》,我也不说让你拿冠军什么的,如果你能撑到最后两轮,不管节目需要几个主持人,我都会给你定一个位置。”
“想什么呢你?”樊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这么动情的时刻居然在走神?”
简书逸猛地醒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和樊棋倚靠在别墅天台的栏杆上,彼此的身体挨在一起,几乎是就要深情拥吻的状态,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我……”简书逸悄悄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与樊棋之间的距离,“想下期节目的事呢,还有最后一个礼拜了,有点紧张。”
秋风吹在脸上有些萧索,呼吸却温热得令人生燥,公寓附近还是围着很多看热闹的观众,丝毫不因这深秋的凉意而退却,反而因两人的亲密举动而引发了一阵兴奋的骚动。
自从得了台长的保证,简书逸便骤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从前只是希望尽量在节目里认真表现、待得久一点,可而今有了明确的目标,整个人的心态都无法再平和了,整日琢磨着究竟该如何撑到最后两轮,愈发因为无法约到石光生而焦虑不堪。而于此同时,廖煜文那边也是不出所料没有任何进展,自己还被樊棋拖着整天飚戏,愈发觉得精力不济。
不过演戏的部分倒不算亏本的买卖,尽管演了两三周两人也始终没有进展到任何亲密阶段,但是互动却是越来越自然。樊棋已经不需要做任何情绪调动就可以立刻对简书逸露出柔情似水的微笑,简书逸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樊棋话中的槽点而后精准地化解他的深情,尽管彼此都心知肚明是在做戏,可是cp粉们倒是天天吃糖吃得开心。
樊棋对于简书逸的破梗不以为意,因为他越戏谑,便越能体现自己的深情,还能一边演着偶像剧一边看着他的搞笑综艺,何乐而不为;而简书逸也慢慢习惯了樊棋的温柔天真,尽管知道那都是演出来的,可自己死寂已久的内心能借此聊以慰藉,倒也是乐享其成。
不过随着第二期的时日临近,樊棋不担心廖煜文会出局,简书逸却很怕自己不能如愿,于是对起戏来慢慢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几次不由自主地顺着樊棋的柔情演了下去,险些滑向深情对望后情难自禁、相拥而吻的桥段。
樊棋当然做好了拍吻戏的准备,即便吻一个直男他也不太情愿,但是作为一个演员,就是该什么都豁得出去,更别说不论直男与否,简书逸的模样至少还是可爱帅气的,自己怎么说也不算吃亏。
只是相处久了,尽管感情是演的、假的,熟稔和亲近却是真的,樊棋也察觉到简书逸有些不在状态,这样演下去倒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于是在今天又一次险些情到浓处时,他抬手掩了掩简书逸被风翻开的衣领,停下了进一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