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千绝缓缓走到黑袍老人面前，看着油尽灯枯的老人，屈腿坐了下来，微微点头。

老人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上半身往前凑了凑，眯着双眼端详着唐千绝的脸，嘴角渐渐浮现出温和笑意。

“乖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其他人呢？”唐千绝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大殿，看到了房梁上的灰尘和蛛丝。

“时代已经变了，都出去找寻机缘了。”老人缓缓叹息，“没有人愿意继续守在这里，都走了。”

“没有你的许可，没人能离开这里。”唐千绝冷漠的神情，在看着老人的时候，变得柔和了一些。

“就算我强留他们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老人脸上的笑容化作苦笑，“外面的世界一天一变，修炼者们一天比一天强，守在这里，只是在等死吧。”

“那唐门呢？”唐千绝面色微沉，“人都走光了，唐门怎么办？”

这里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就算因为一些事情变成了敌对，对家乡和家的眷恋依然存在。

“唉，人心都散了啊。”老人苦笑摇头，脸上浮现出死气，“绝儿，别怪他们，这世上没有不朽的王朝，同样没有不朽的门派。况且，你才是唐门真正的传承者，其他人，走了就走了吧。”

唐千绝看到他脸上的死气，心不禁一阵抽痛，抬手想渡一缕真元过去，为他续续命，却又放下了。

油尽灯枯，身躯老朽，能续一时，却续不了一世。

老人这样坐着，明显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