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拓跋然,你配吗?”
浮游一把推开了拓跋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像是彻底撕开了自己的伪装一般,将那种无害的自己彻底的剥离出来,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你什么意思?”
拓跋然被摔倒在地,看着浮游的眼神中带着不解,还有畏惧。
“什么意思?你当真以为就你们拓跋一族这些蠢货还能继续带领西凉?”
浮游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搭配在他那张贼眉鼠眼的脸上,极尽刻薄。
“当真是可笑至极,不妨告诉你,我是南霖人,或者说,我原本与现在在凉城外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可惜,发生了一些事情...”
说着,浮游的眼神转向了殿外,似乎想要透过层层的的厚墙,看到守在凉城外的南霖军队和木兰台中的所有人。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在冲动之下做出这种选择,想必此时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才是。
“你?...你是什么意思?”
拓跋然彻底愣住了,看向浮游的眼神变得冷漠又恐惧。
“哈哈哈...什么意思?你居然问我什么意思?拓跋然,我说得不够明白吗?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和我浮游有任何接触,你明白?”
事到如今,浮游再也不愿意有任何伪装了,将自己对拓跋然的不屑完全放在了脸上。
“你是南霖人?那你为什么要来西凉?你明明,你明明是帮了我们的。”
即使拓跋然说此话没有任何的底气,但他想了想仍是这样说了出来。
“帮你们?不不不。”
浮游本就不高的个子,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拓跋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摇了摇。
浮游轻轻低下头,嘴角勾起笑容:“我并不是为了帮你们的,而是...是什么呢?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在和自己的父母闹脾气,而西凉不过就是一个玩具罢了,供我们之间赏玩,你可明白?”
说着,浮游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拓跋然无法理解浮游的一番话,然而浮游也不打算给他有任何的解释,他所说的话,其实都是在对他自己说的而已。
不错,他心里还是深深爱着木兰台的,爱着木兰台的一切,仍是忠于凤婉竹,可是,他到底是没能抵御住所谓的欲望,他有了贪心,想要变得强大。
想要脱离木兰台,想要告诉木兰台的所有人,更重要的是告诉凤婉竹,他不必顾梓冉差劲的,甚至比他还强上许多。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错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大概是到了最后将木兰台秘药中的第二味下到凉城的水源上游时吧,他发现那一刻,自己的心是动容的。
他明白只要自己将这秘药放进去,南霖军队的人,一定会中毒,然而向来是喝凉城水域之中的水的凉城百姓也逃脱不了。
对于南霖之人而言,就算中毒,只要时间上来得及,木兰台自是会有办法救他们的,然而,对于凉城的百姓而言,等到凤婉竹他们成功攻城之后,也许他们早已经中毒身亡。
可是,他仍是选择了将毒下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情绪去做这样的事情。
像是一个孩子破罐子破摔,不顾任何的后果,他知道,这样的做法根本阻挡不了凤婉竹的步伐,他们一定会攻入城的,所以,到头来,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不过就是心有怨气,做得所有的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泄愤,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