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恢复以往和乐融融的气氛,闲谈许久后,张让与赵忠才退出殿中。
他们在殿外微笑着对视一眼,凭着默契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宫中发生的这些事糜荏当然不会清楚。
他只微勾唇角,从容钓鱼。
他钓鱼的水平高、运气又好,不一会便钓了一大桶,看的任嘏感叹万千:“早就告诫自己万万不能与子苏一同钓鱼,怎么就忘了呢!”
糜荏哈哈笑起来。
便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子苏,你果然在这里。”
糜荏侧首,正是荀彧。
他身着一袭灰白深衣,伴着雨后的豁达与清凉从林中走来。他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荡,偶有落叶在他身后缓缓落下,翩若蝶翼。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风姿特秀。【1】
人生正是如初见。
糜荏心念微动:“文若怎知我在此处?”
“我先去过糜府,门房告知说你出门钓鱼,我便猜想你是在此处。”荀彧说着便向任嘏行了一礼,“在下荀彧,字文若,先生是?”
任嘏忙起身行了一礼:“在下任嘏,任昭先,是子苏的同窗好友。”
糜荏等他们寒暄两句,然后才道:“文若特意来此地寻我,可有要事?”
荀彧将目光放到糜荏身上。
他的眼中有太多的东西,有感叹,有敬佩,还有一些不能名状的为难。但顾及到任嘏,他没有说的太明白:“我受世父所托,来向子苏道歉。”
“何歉之有,”糜荏摇头,“是张常侍要收我为义子,此事本就与荀司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