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罪并罚,当处凌迟之刑!至于其麾下家产,应当全部充公,赏与将士们!”
天子深喘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
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代表的便是默认。
“陛下,您信臣啊!臣真的没有!”夏恽眼前黑漆漆一片,只能慌乱地大喊道,“张常侍可以为臣作证,臣没有私通外敌!”
满朝目光豁然聚集在张让身上,其中蕴含的愤怒、质疑、狠毒……情绪,瞬间压的张让喘不过气来。
他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不,陛、陛下,臣、臣不能……”
今日之事决不可能善了。与祭天不一样,当时只是模糊成十常侍中有邪崇,于是他们被罢官;现在却不仅有张角认罪书,更有几名黄巾军首领、他们送给张角的珍宝作证。
要么只是夏恽三人死,要么就连他们都被牵连其中。
没有其他选择、
张让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糜荏,见他银白的铠甲上染着点点污秽,像极了鲜血良久暴露在空气中的样子,心惊胆战地左右打着摆子。
——错了啊!
早知今日下场,他们怎会贪图钱财,将司空长史之位卖与糜荏,引他入朝?!又岂敢打他的主意,几次三番陷害他?
“张常侍!”夏恽不敢置信地看着张让,“我是何为人你不知道吗?你怎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张让显然时靠不住的,甚至十常侍其余人都靠不住,他们只能自救。
几人哭喊着,大声诉说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极力为自己辩解没有通敌。
眨眼之间殿中哭嚎声震天,声色之凄惨,听得百官头皮发麻。
刘宏已经乏了,情绪的巨大波动令他身心俱疲。
他没有再看、再听几人说话,而是疲惫倦怠地摆手:“……来人,就依糜爱卿所言,先将逆贼拖入大牢,择日问斩。”
情感上他不能相信夏恽等人会做出这种事,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不信。
……他被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