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等人想到当时殿中茨木的鲜血,登时头皮发麻,一点都不敢再说什么。
一时之间,殿中只余令人窒息的沉默。
刘宏瞧着被气晕在地的李道仙,又看看满面冷漠的糜荏,莫名心虚:“……哎,糜爱卿何必如此生气呢,朕也就只是将你唤来问一问啊……”
糜荏便回首躬身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若是不愿相信微臣,那便拿走微臣这满身荣耀吧!”
他说着,竟果断辞去国师与都尉之位。而后从容取下头顶官帽,脱去国师官服叠好放在一旁,只着一袭洁白里衣。
接着毫不留恋,翩然离去。
这些人嫉妒陷害是真的,但他逐渐功高震主也是真的。他先前就在思考如何在刘宏发难时全身而退,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
张让:……
他看着官帽与官服,双目赤红。他完全想起来了,这分明就是他在被打成邪崇时用过的手段!
好一个糜荏,好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刘宏呆住了,怔怔瞧着糜荏脱下的官服与官帽。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明明是把人叫来责问他在民间声望,怎么没说两句话,他的糜爱卿说辞官就辞官了?
也就没有命人拦下糜荏。
走出殿门之前,糜荏脚步微顿。
他转过身来对刘宏一拜道:“陛下,草民既已辞官,接下来的这一番肺腑之言便绝无私心。您若是愿意相信,那便听一听;若是不愿相信,那便直接无视罢。”
“您身边的这三名妖道居心叵测,所谓的‘灵药’正是五石散,此药或对您的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您且听微臣一言,莫要再吸食五石散了!”
语罢,转身离去。
他很快回到天师监,换上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皇宫。而这个时候刘宏已回过神来,令宫中侍卫全部前来阻拦糜荏,不准他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