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荀彧斜睨他,“主公这话切中要害,哪里都很对。”
这语气淡淡的,眼神凉飕飕的,完全不像以往的温情脉脉。
“我知道文若在想什么,”糜荏道,“但文若还真不是,分明是我千方百计才求到的。”
荀彧浅呷一口清茶:“是么。”
那冷淡的语气很明显,完全就是在说:反正您是主公,您怎么编都行。
事实也是如此。
对于荀彧而言,起初是他痴心妄想,后来上天眷顾让他如愿以偿。他以为能与子苏在一起便足够满足,可当他付出了整个人整颗心,这人却游刃有余,一直在逗他。
还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他是人啊,不是草木,怎能无动于衷。
糜荏伸手轻抚额头,低低笑了。
“文若啊,文若。”他慢慢念着这个名字,莫名就多了一点旖旎缱绻的意为。“如果我说,我在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与过往时,就非常在意你呢?”
荀彧愣了一下。
他笑声愉悦:“伯求说你是‘王佐之才’,我那个时候就想,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怎能有这样的张狂口气承认自己是王佐之才?”
“……啊,”荀彧张了张嘴,俊秀的脸庞染上红晕,很是不知所措,“我当时,明明要伯求莫要到处声张……”
为帮助被党锢迫害的士族,何颙往返于颍川、南阳、京洛之间。后来与他一见如故,各处夸赞他为王佐之才。
荀彧自觉不配,要何颙莫要再谈这些,但何颙反而更喜欢他的谦虚,还将此事告诉京中的袁绍等人。他跟随荀爽入京后,由此被推举为清流一派临头人。
令当时的他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