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连士族都鲜少有的新鲜东西,显然就是糜荏单独补贴给他们的。
——真好啊,糜将军还记得他们!哪怕他们卑微低贱,也还被这位权贵放在心里!
旁人见状,私下找了什长:“跟着糜将军是种田,回乡也是种田。如果我们跟着糜将军,您说这事儿可行吗?”
问的人多了,什长便向上询问百夫长,再问千夫长,最后传到糜荏耳中。
有这样的消息,他一点都不意外。
“烦请诸位告诉想要跟随我的士兵们,”他对五校尉道,“所有愿意跟随我的人,如若开战,军饷、抚恤全部依照这一次来。”
五校尉领命而去。经过统计,愿意留下来跟随糜荏的竟有八千余名士兵——其实不止,曾受过重伤的都想留下来,不少被劝离了。
做完这些,糜荏启程离开幽州。
他单独提醒刘虞。
“天下形式混乱,董卓与那王莽无异,或许还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糜荏道,“伯安你的性格太过宽厚,公孙瓒性格偏激、冒进,用他来对付敌军是很好,一不留神或许会伤到你。”
他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刘虞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改善幽州百姓的生活已让他精疲力尽,暂时没有力气去降服公孙瓒。
等以后腾出手来再说吧。
糜荏颔首:“往后若是有变,记得来找我。”
刘虞笑了,拍拍糜荏的肩膀:“我知道,子苏你这一路,还请保重。”
糜荏作了一揖,进了马车,缓缓朝着朐县而去。他身后,八千多士卒也随他离开。
风雪之下,最终留下一排蜿蜒而去的脚印,很快被覆盖。
离开辽西去往朐县,普通也要行军一个月。如今下雪,需要更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