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荏微笑:“不声张,内部走个流程而已。届时两家大人一起吃个饭,权作认亲。”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大眼瞪小眼地同意了。
——没办法,就连糜荏不成亲生子他都同意,叫他们成个亲而已,还扭捏什么!
糜竺感觉自己疯了,当夜就跪在家中小祠堂里,对着爹娘牌位自省,是不是自己太过纵容子苏?!
他跪了没多久,糜荏敲开门来与他一起跪好。
冷眼瞧着糜荏跪了一会,糜竺道:“但凡你白日里有现在这分乖巧,为兄也不必跪在这里。”
糜荏知道糜竺这是心里有气,若不撒出来,怕是会积郁成疾。
他便低眉顺眼地递上一条藤鞭:“我知此事于大哥来说太过荒唐,也甚为感激二位兄长能为我妥协至此。”
“大哥若是觉得无颜面见父母,便在他们的灵位前代替他们执行家法,也好让荏为自己的任性受过。”
糜竺接过藤条,瞪着糜荏半晌,最终还是长叹一声将藤条丢到一边。
他满脸沉痛:“说到底此事还是怪为兄,父亲临终前分明嘱咐为兄好生照顾你们,可为兄却忙于杂事,对你们疏于教导,不然也不至于……”
糜荏也叹了口气:“大哥这话,着实让弟弟羞愧至极!”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欠荀文若太多,此生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
糜竺面上升起一丝疑惑神色:“你欠他什么?大哥替你还?”
糜荏怅然道:“大哥有所不知啊,我一介商贾,入京之后若非有荀氏这样的大士族相助,如何能迅速在京中站稳脚跟呢。”
“最初便是荀氏不计较我买官入京之举,多为我说话,我才能在士族中说上几句话。”他灵活运用春秋笔法,“后来我官至国师,看似位高权重受先帝倚重,可我势单力薄。若非荀氏与士族周旋,只怕我早已陷入京中各大势力的纠纷中,哪能像现在这般全身而退。”
糜竺果然被骗到了,眼中满是对糜荏在京中境遇的揪心。
糜荏再接再厉:“大哥你知道水镜先生吧,正是文若听闻书院缺少教习先生,不辞劳苦特意请他出山授业。还有我麾下门客,全都由文若一个一个说服,才来到我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