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海,昆仑。[
玉珠峰,经年银装素裹,山间云雾缭绕,位于昆仑河北岸的昆仑泉,是昆仑山中最大的不冻泉,形成昆仑六月雪奇观,水量大而稳定,传说是西王母用来酿制琼浆玉液的泉水,为优质矿泉水。发源于昆仑山的格尔木河中游,长期侵蚀千板岩,形成了峡谷绝壁相对,深几十米的一步天险奇观。
这里属于半开放式景区,峰腰处道观林立,香火旺盛,经年累月,吸引着众多香客来这里进香求道。
昆仑派玉虚宫,就建在玉珠峰半山一处开阔的空地之上。大殿占地近百庙,大小院落如林,隐于青松翠柏之间,端得一处人间仙境。
昆仑派分外院与内院,外院,便是这气势不凡,香火鼎盛的玉虚宫。这里有着近两千余名昆仑弟子,每日在此处修行悟道,接待游人,是玉珠峰上最大的一处道观。
不少人慕名于昆仑派的传说,纷纷来这里访经问道。但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之下,昆仑派的外院已经沦为一处彻底的商业性质的场所,游客在这里花着大把的钱,上几柱香,解几个签,或是捐些香火钱,求得一些心理上的安慰。至于修真得道,莫说这些前来的游客不信,便是那些昆仑弟子们,也是不信的。仙道渺渺不可寻,还是这尘世中的热闹来得实在。
但昆仑派的掌门,洞虚子,却是一个很有些道行的“高人”。他居住在玉虚宫的主殿——上清殿之中。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与外界来往。只有那些特别重要的客人到访,他才会现身一见。
此刻,在玉虚殿的一处内殿精舍之中,洞虚子正在与一位肥面大耳的官员品茶论道。
价值昂贵的红木茶具上,摆放着壶、杯、尿童等一干茶具,做工考究,品质不凡。
洞虚子好茶,当然,能与他饮茶之人。也不是寻常之人。比如说眼前这一位。便是清海省正协的一位副主席,本身经营着一座玉矿,身家十几亿,在清海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方人物。
“来。郝主席。尝尝贫道这雪顶云雾如何?”洞虚子将泡好的茶汤倒入两个精致的小茶杯之中。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多日不见,洞虚掌门的茶道是愈发精进了。这雪顶云雾。入口甘香清洌,回味悠长,真是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啊。”郝主席哈哈笑着说道,随即举起茶杯,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受了这一记马屁,洞虚子自得的一笑,毫不谦虚地受了下来。作为昆仑内院被推到前台的掌门,洞虚子一身的修为也是不凡,昆仑内院不传之秘“昆仑决”也有了七、八层的火候。虽然比不得内院的那几位长老,但也算是普通内院弟子中的高手了。
当然,能够被推为前院的掌门,洞虚子主要的本事还不在这里,而是在于他经营的能力。
就比如说和眼前这一位,虽然看上去两个人就是在品茶论道,但实际上却是在谈生意。这位郝副主席手中的几个玉矿,都是昆仑门下的产业,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手段,私自转让开发,然后两方再从后台分成,获利。
靠着这种关系,洞虚子也在清海地界上,积累下了不薄的人脉,神通广大,黑白两道都混得很开。
一代昆仑掌门,混成这等模样,也算是奇葩了,不过昆仑派这么大一个摊子,也的确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在前面撑着才行。不然大家都去修炼,没人去搞钱,总也不能真的餐风饮露不是?
两个人正谈得投入,突然间前厅闯进一个昆仑弟子,神色惊慌,进来就大声说道:“掌门,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洞虚子正在品着雪顶云雾,感受着那种“意境”,突然被这一声慌慌张张的“不好了”打扰,心神一乱,顿时就心生不悦。
“哼,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平日里教你们遇事不要惊慌,要沉稳,都忘到哪里去了?”洞虚子哼了一声,大声呵斥道。
“是,是掌门,弟子知错了。掌门!内院,内院传来急报,有强敌打上门来,说是,说是给水月仙山报仇的,身手厉害了得,内院快要挡不住了!”进门报信的弟子,神色慌张地说道。
“什么?!”洞虚子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椅子!
也难怪他这般反应,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了!
昆仑屹立千余年,根深叶茂,势力庞大,平日里只有人巴结的份,什么时候被人打上过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实在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