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年轻气盛,闻听蔡瑁的话便要发作,却被黄忠死死拉住。他为官多年,本领不差,却只是一个带兵校尉,和出身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荆州这个
地方,蔡、蒯、黄、马四大家族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不然在荆州根本混不下去,黄忠怕王威吃亏,所以才拉住他,不让他开口。
秦颉烦躁异常,不再废话,立马带兵追赶。
不过他还是太迟了,一路追到宛城也没看到黄巾军的身影,反而迎上带兵赶来的朱儁。看着朱儁军容整齐,不像经过厮杀的样子,秦颉连忙问道:
“将军可曾遇到黄巾余孽?”
朱儁一脸惊讶,反问道:“黄巾贼寇不都被秦大人困在山上了吗?”
秦颉老脸通红,低声道:“黄巾贼寇汇合了贼酋张扬,下官一时大意,被黄巾贼突出重围,不知所踪。”
朱儁不以为意,安慰秦颉道:“无妨,在秦大人的谋划之下,南阳黄巾张曼成、赵弘、龚都等部悉数被灭,数十万黄巾灰飞烟灭,如今逃跑的不过
一两千人罢了,这点人无非找个山头占山为王,不足为虑,秦大人再慢慢清剿便是。本将昨日已将众将功绩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大人静候佳音即可
。”
朱儁的话一般来说是没错,一两千的贼寇对一般人来说也只能选择占山为王而已,比如黄巾失败后的张燕、裴元绍等人,但张扬会这么干吗?
秦颉其实想的和朱儁没什么差别,几十万黄巾跑出去几千实在是不值一提,但他还是装作一脸惭愧的道:“下官惭愧。”
朱儁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语气僵硬的说道:“此间事了,剩下的秦大人处置便好。本将接到战报,当立刻整军北上,讨伐黄巾妖人张角,不便
多留。”
秦颉面色一惊,低声询问朱儁道:“广宗有变?”
朱儁一脸不悦,叹道:“子干为人刚直,不愿贿赂阉宦,获罪下狱,如今广宗形势糜烂,贼势滔天,皇上虽任命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子干,但仲颖
为人残暴,吾深恐其惹下大祸,反正此间事了,本将自当北上助仲颖一臂之力。”
朱儁嘴里的子干不是别人,正是刘备和公孙瓒的老师,卢植,卢子干,时任北中郎将。
秦颉愤然的表情跃然脸上,怒道:“阉宦狗贼,安敢如此陷害大臣耶!”
“慎言!阉宦势大,如今当先平定叛乱再与阉宦周旋才是。”
秦颉只是表面上附和朱儁,做足姿态而已,得朱儁赞同,马上改口道:“如此,下官祝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平定贼寇。”
朱儁抱拳,道:“承秦大人吉言,军情紧急,本将不便耽搁,就此别过。”
秦颉也抱拳告别,道:“将军保重。”
朱儁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在马股上狠抽一鞭,战马吃痛四蹄飞奔,向北方疾驰而去。朱儁身后几千大军缓缓变阵,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迈着整
齐的步伐追随朱儁而去。整齐的军阵把南阳郡兵震地不轻,就连蔡瑁带来的荆州精兵都看直了眼睛,大汉官军,果然名不虚传。
却说张扬领着一千多黄巾残兵,绕过宛城,继续向北狂奔,一天的时间竟然跑出百里左右,进入了博望地界。
没错,此博望就是后来诸葛亮初出茅庐,火烧曹军的博望坡。博望北依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贯穿南阳的那条大河,地势险要,素为兵家必争之
地。
县城,张扬是绝对不敢进的,就凭他这伙手下,攻城想都别想,无奈之下,张扬只好带人转入了伏牛山,准备暂时躲避休息一下。
却不想还来不及进山,便冲出一伙贼寇,大约百人上下,领头一人身长七尺六寸,头裹黄巾,身穿战袍,大声叫道:“我乃天公将军张角部将也!
来者留下金银细软,不然一个不留!”
张扬面色怪异,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转头看看自己身后的一千多人,笑道:“你要劫我?”
那头戴黄巾的大汉见张扬嗤笑,大怒道:“莫看你人多,我这百人具是在大贤良师面前学过法术,战力非凡,劝你莫要自误!”
张扬还没说话,管亥凑了上来,问张扬道:“子昂,怎么不走了?兄弟们累得不清,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
张扬朝黄巾大汉努努嘴,不屑地道:“有人劫道。”
管亥闻言大怒,从来都是他们抢别人,没想到今天别人抢到他头上,绰起大刀便赶到阵前,想要大杀一阵。不过在看清那人面容之后,不由惊道:
“裴元绍?是你小子!”
裴元绍听有人叫他名字,也吃了一惊,连忙细看,管亥那身高近丈的身板显眼得很,裴元绍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惊道:“老管?怎么是你?”
张扬一看,得,还认识,打是打不起来,说不定还得多一百张吃饭的嘴。
“既然认识,你看是不是先把咱们迎上山去休息一下,再叙旧不迟。”
张扬出言打断了相谈甚欢的两人。
裴元绍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连忙把张扬一行人迎进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