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幽幽叹息一声,低声道:“主公,辽西乌桓丘力居、辽东乌桓苏仆延、代郡乌桓普夫卢、上古乌桓那楼来皆已反叛,护乌桓校尉空缺,右北平
新任太守名叫公孙瓒,能力不差,将右北平乌桓乌延部牢牢控制在手中,匈奴内部内乱不断,凉州羌胡唯新任凉州牧董卓之命是从,主公麾下再无一名
胡骑,护匈奴中郎将已经名存实亡了。”
张扬目光一冷,默然不语。
这个护匈奴中郎将只不过是为了洗脱贼寇的名分而已,事实上,张扬从为把这个官职放在眼里,也从未打算让这个官职绊住自己的手脚。他张扬不
打算当大汉的忠臣,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介意把大汉往那深渊中多推一把。
刘伯温面带微笑,淡然道:“那倒也未必,乌桓虽大多已叛乱,但妇孺多在原来老营。主公意欲扫平漠北,必灭鲜卑,而欲灭鲜卑,必已匈奴和乌
桓为后盾,欲定乌桓,不如尽收乌桓妇孺,再扫平匈奴,将妇孺尽皆赏赐麾下将士,如此不出二十载,主公可得一支大军矣。”
“二十载?”张扬眉头紧皱,沉声道:“太久了。”
如今已经是中平二年,黄巾之乱基本已被平定,张扬不清楚灵帝刘宏会在什么时候死,但想来也不过这几年的时间。刘伯温的计策固然稳妥,可耗
时太久,张扬等不起,真要等到二十年后,恐怕三国都要成型了,张扬又拿什么去和那三位一争?
就凭现在的五千大军,和他们生下的一群娃娃兵,再加上乌桓、匈奴的骑兵?
“三年!”张扬冷冷地伸出三根手指,语气中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坚定,狠狠道:“我们只有三年,三年之内,我要扫平漠北,永绝边患,然后再和
这中原的诸侯们争一争这天下!”
“三年?!”
就连平时喜怒不行于色的刘伯温都吃了一惊。
吴用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不是见识过张扬把太多的不可能变成可能,只怕当时便要怀疑张扬是在说梦话。前后两汉四百余年,数十位皇帝,强悍如
汉武帝都无法彻底平靖漠北边患,拖死了匈奴还有鲜卑,张扬居然想在三年内扫平漠北,这有可能吗?
刘伯温深深吸了口气,凝声道:“三年之内扫平漠北,倒也不是不可能。”
吴用的瞳孔瞬间紧缩,骇然地盯着刘伯温,目露惊恐之色。张扬猖狂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可以理解,没想到如今又来了一个刘伯温,吴用感觉自己
的脑袋有点不大好使了,平时猜测人心百试不爽的本事也有些不灵,三年之内,真的能扫平漠北不成?
其实,吴用从心底里不想到这北方边境来,他也从不认为张扬真的能扫平漠北,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老死并州的打算,在他看来,从张扬北上的
那一刻起,这逐鹿天下的群雄已经不可能再有张扬的一席之地了。北疆的乱,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这里基本算得上不毛之地,人口稀少不
说,还异族林立,能够安稳的活下去便殊为不易。
张扬面露赞赏之意,他召唤刘伯温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军师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刘伯温淡然道:“顺昌逆亡!顺着征其兵,逆者灭其族,让这北疆除了主公之外,不能再有第二个声音,如此而已。”
刘伯温语气淡然,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吴用却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刘伯温话里的杀意可不只是一点点而已,想他吴用上辈子
也是个狠人,卢俊义、徐宁等人被他弄得家破人亡,被逼走上梁山,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刘伯温这一句话,可能让数十乃至上百万的草原胡族遭受
灭顶之灾,他甚至都隐约看到了草原上血流漂杵的景象,与刘伯温想比,他的那点狠辣真的算不了什么。
张扬的目光瞬间变得炙热起来,森然道:“本将也正有此意!”
漠北草原,民风彪悍,崇尚武力,讲究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片草原之上,实力决定一切!
强者杀死弱者,占有弱者的全部财产,乃是天经地义之举,就像狼吃羊一般自然,从来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草原胡族民族概念十分淡薄,可能只有其中的王族才有民族的观念。草原上根本不存在民族归属的问题,所以,不管你是汉人,还是鲜卑人、匈奴
人、乌桓人,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征服他们,你就会是这片草原的王,只要你的拳头够大,这群狼一般的胡人就会在你面前如同羊一般温顺!